“装英雄也装够了吧，老气球？敢不敢把绶带拽出来？右襟装饰扣，从上往下数第二个，上面绑着的绶带，敢不敢拽出来？我谅你也不敢，因为上面啥都没挂！月球无条件投降会后，就把旧军人的勋章，连着军衔标志一起没收了，民间禁止私藏。拿条纹围巾剪个同色布条，绑扣子上玩精神胜利法，你们的自我感觉还真是良好！”

“闭嘴，闭嘴，闭嘴！”老头就像被戳到肺管子，之前装出来的“风度”荡然无存。他“咚咚咚”地猛敲地面，八字须的末尾连摇带晃，一副气急败坏的丑陋模样：

“你们夺走了月球居民的荣誉，居然还敢挂在嘴边炫耀！你们伪装成卧底警察，搅乱我们的平静生活，居然还妄想全身而退！我们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华纳海姆的神圣选民，永远不会向石头种屈服！”

“提醒一句。”弗朗辛拨开耳边发丝，顺便以旁人难以察觉的动作敲打耳机，向张载驰发出行动信号。做完这些后，她就像没事人似地指向天空，笑容可掬：

“市警的无人机就在天上，早盯上你们了。看吧，四旋翼正在绕圈，附近的警务室全都响了警铃，你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

“凭这种威胁，就想吓住我们？”老头露出残忍笑容，右臂随即抬起，比出了战术手语“包抄”：

“石头种，我们不会逃跑。如果那些叛徒过来，正好给你们陪葬。让第三个人见鬼去吧，士兵们，杀掉这两个”

两发黑洞洞的手榴弹自天而降，在这群气球佬的头顶轰然炸响。第一发是震撼弹，响声如雷、光芒如电，将六个月球人震的东倒西歪第二发是烟幕弹，从弹体顶端开口，放出浓咖啡似的烟雾，眨眼间便把岗亭周围染成褐黄一片。

趁此机会，弗朗辛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保安岗亭后面，将多层防弹玻璃当作掩护索仲武则是连续两个翻滚，按照预先计划返回公寓大堂，背靠墙壁堪堪站好。

等他做好还击准备，震撼弹的效果也到了尽头。虽然公寓楼之间仍旧有回音荡漾，但月球旧军人已经从慌乱当中恢复过来，开始用非法搞来的武器回击。土造手枪、制式警枪、霰弹枪他们向公寓大堂疯狂倾泄弹药，当场便将钢化玻璃门打碎，晶莹碎片如瀑布般泄入大堂。

烟幕发挥了作用，大大削弱了旧军人的准头。不过，他们当中可能有人安装了军用义眼，而且在最初的混乱过后，及时切换到热成像视野，令烟幕的效能大大减弱。索仲武第一次探头射击，就惹来这家伙的准确回击，他用冲锋手枪勉强打完一个长点射，便被逼得躲回了墙里。

那人示威似地又打了两枪，然后就把目标换成了弗朗辛。他用的是霰弹枪，独头弹连着钢丸霰弹，很快便把岗亭打得破洞累累，连接地面的四根螺栓，也被强劲动能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