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我的压力好大啊?”钟扬不禁苦笑,问褚瑞田,“既定目标是什么?我必须了解清楚,我可不敢胡乱答应。”
褚瑞田双目寒光一闪,“必要时,我也会请张澜配合你的行动,这是你所有的底牌,清源政界方面不用过分担心,尽管放手去做!我们的目的一致,追回失去的资源,并且让参与其中的人受到应受的惩罚,这是战斗、是肉搏,不需要过多考虑什么合法、合理、合规,你明白了吗?”
这就是决心。遑论钟扬,就连裘中和、向南天都没有想到褚瑞田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心头不禁热血涌动。
这个任务有点超出了钟扬的预料,此时他有些无从入手的感觉,很明显,这个所谓“蝾螈”的组织无比强大,而且几乎一无所知,他需要时间去筹谋,匆匆结束了对话之后,钟扬马上拜访了济善。
济善与褚瑞田等人早有默契,他虽然对蝾螈同样很陌生,但是对面上表态的几人却很熟悉,再加上他有脱俗身份的庇护,几番问询之下果然印证了褚瑞田的判断,多半属于偿还人情的意味,而且是无法推托的人情。
济善用局外人的眼光分析,由于对方意图以及陈述,存在一定的事实依据和理由,以那几位的身份并不会受到太多个人的影响,算是顺水推舟,要从这种关系上去追溯蝾螈的线索意义不大。
钟扬不感到失望,即便有线索,也不属于他这个层面可以解决,既然问题摆在面前,索性就从最简单的入手,死盯罗近山。种种迹象表明,罗家中有人与蝾螈勾结,这个人不一定就是罗近山,但罗近山必定掌握了一些东西,迫使蝾螈不得不出手缓解罗氏的压力。对此济善深以为然,立刻让孙倩着手调查罗近山的一切。
孙倩的效率很高,不出三天就整理出一份比较详实的档案,罗近山的履历生平很简单,一直属于罗氏老一辈中的边缘人物,游离在核心圈之外,相对而言,他的名利心比较淡薄,对自己衣食无忧的状态很满足,尤其是在老人相继凋零之后,他时不时以老资格借用家族权势占些小便宜,却都能控制在极好的尺度范围内,口碑不佳但不至于遭人怨恨。他的子孙守着两个规模一般的子公司,主要负责集团内部资源调整服务,不出彩但利润可观,除了近期逐渐冒尖的罗淳之外,其他人都算是中规中矩。
钟扬有些犹豫不决,但济善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人物就是罗近山,理由有两个,打击罗清让罗淳上位,罗近山就有充分的理由逼迫蝾螈出手,他想要保住的不是罗氏,而是他罗近山一脉罗氏老一辈就剩下他一个,而中生代中根基最深的罗璇父女俩已经确认不清楚蝾螈的情况,只能是罗近山保持着与蝾螈的联络。
可是该如何入手呢?钟扬突然萌生了一个怪异的念头,他对济善说道,“蝾螈存在至少在二三十年之前,但是一直保持着沉寂和低调,现在突然浮出水面,那只有一个可能,罗近山手里有他们忌惮的东西。”
“这是必然,”济善连连点头,补充道,“罗近山既是被形势所逼,又是为子孙考虑盯上了罗氏集团的财富,不然的话,以他的身份和成就,贸贸然请出蝾螈这尊庞然大物,无异于自取灭亡。他现在是在借势,但不久的将来也许就是引火烧身。”
济善说着,见钟扬微笑,心中一动,忙道,“你是想要利用罗氏和蝾螈的关系做文章?”
钟扬问道,“您觉得呢?”
济善仔细斟酌一番后,微微皱眉,“两者之间确实有很显然的龃龉,双方的做法都违背了本意,可以说都是无奈之举……我对前景无法判断,但是受托于褚、向,我只能无条件支持你,注意方式方法,暂时不宜采取过激的手段。”
钟扬笑了,“那就麻烦您请张骁来一趟吧。”
济善一愣,旋即指着钟扬哈哈大笑,“我早知道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