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了一个人,但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爱我。
或者,还爱不爱我。”
渺茫烟海上,燃起了大火,那火像是有了自己的魂,任人如何扑打也不见消减,反而有更盛之势,原本富丽堂皇的海岛骤然倾塌,风云变幻莫测,缥缈不定,巨石一块块分崩离析坠入海中,最终只剩下栋栋阁楼,孤立在海面之上,在海风中矗立,火舌扑闪,吞没一切,沿途所经之地惨叫连连,梁柱一根根倒下,价值连城的各类古物在大火中静默,翻到的同时似是终于得到了解脱……黑烟腾空而去……只留有一座孤峰在楼阁后面,幽暗,不见日,在黑暗中,重重压在饶心头。
汉宫秋一袭黑衣,负手而立在楼阁尽头,对身后的哭喊嗤之以鼻,汉苡仁站在他身旁,也是通身黑衣,但长衫后摆之上,朵朵白牡丹绽放在她身上,精致的绣工像是给它赋予了灵,栩栩如生。
往昔在眼前的大火中闪过,快乐的不快乐的,恨过的爱过的,那些人给的爱与恨、悲与欢,一幕幕如走马观花般掠过。
眼中突然流出一滴清泪。
火中还有龙氏族饶呼喊,求饶,汉苡仁恨,却不够狠,双腿渐渐软下,最后瘫坐在沥青石上,保养姣好的面容上沾满泪水。
她闭上眼睛,任由袖子下的手指刺破掌心,喃喃道:“宫秋……收手吧!”
汉宫秋不语,冷漠的眼睛直视黑压压的孤峰,冷然,“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海上飘来一副棺木,柴架缠绕在一起,托住了沉沉的黑棺,棺木周围铺设满了鲜花,在海上沾染上水珠,汉宫秋如霜的面容终于柔软下来,一步步向着漂浮的棺木而去,踏水前校
这里是他的世界,他是这里的王,所有的规则,由他定,只要他想,这方世界也可以自此消失……
他走得有些急切,海水溅上他的衣摆,汉苡仁失去力气,只能看着他走向海中,御水前行,终不曾回头。
“宫秋……”汉苡仁传音唤他,同时一步步走进火海长廊:“曾经有个人告诉我,当那道虹成了七色,我便可以去找他了,可是,那道虹从来没有成过七色……我知,所以,我将要在这里等他,并且献上我的一生……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啊……”
山林轰然倒塌,自中间分裂,海水肆意咆哮着涌进去,飓风呼啸,在岩石上冲击震响,汉宫秋才安置好黑棺,就看到那孤立的长廊被巨浪冲刷吞噬进黑山的夹缝,一股由心底升起的孤寂爬上脊髓,让他害怕的发狂,发疯了似的要拉回走进了火中的黑影,火海顷刻间消失,可是那抹身影却再看不见,汉宫秋想去抓住楼阁长廊,但地规则强硬的合上孤峰的夹缝,不容汉宫秋逾越。
“母亲!母亲你快出来!!!!”
他用力的拍打崖壁,然而于事无补,黑峰一旦合上,便无人能打开,除非还有龙氏嫡系的祭献,他想也不想就在腕上划出一大道口子,口中念念,几乎疯魔,忽然一双手从身后环过来,紧紧的抱住他。
那一瞬间,他的世界终于平静下来。
汉宫秋一直活在一堵墙内,走那,墨玉来送过他,交谈结果并不美好,最后分道扬镳,从此各是各的人生。
他原以为这也该放晴的,谁知墨玉一走,这雨也蒙蒙地下起来,心里原本就不是几分滋味,好不容易上了禁墙,恍然间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