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小鱼的眼睛通红的样子,好像有一丝泪光在眼睛里蕴含。
有啥气的,我耸耸肩膀说,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气坏了身体,气坏了胃值得么?!你不是吧?你看看你,小脸憋得通红,是不是都快哭出来了?!你不回去,不是准备要在这里大哭一场?你是遇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吗?看看你眼睛,红的跟小白兔似的!
哈,童哥,你可真逗!小鱼听我点破心思,立刻破涕为笑地说,好!我和你回去上课!的确没有啥了不起的,该生气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小鱼说完,大步流星地回到教室。
你走慢点,你等等我啊!我一边喊着小鱼一边连忙跟上。
我们进去教室,远远看去,第一排的正位,小武的背影依旧是在滔滔不绝地和阿帆说着话。
他这哪里是来补习的样子?是来追女孩子的吧?!我的内心突然对小武生出一点鄙视。
我却不知道,我这种心理,完全就是吃不到葡萄的狐狸心理。
为我的内心深处,真的是很想知道了解阿帆的一切的一切。
第二堂大课讲的是政治,辩证唯物主义,其实我和小武一样,心思完全没有在听课上。
老师在前面,滔滔不绝地很敬业地阐释着学术理论,而在第一排的四个人,各怀心思,浪费着大好的青春时光。
第二天,一切照旧,唯一和昨天有点区别的是,阿帆是我们四人之中第二个来的。
出于礼貌,我强忍着剧烈的心跳,表情淡淡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只见阿帆落座后拿出几张稿纸,然后拿着一只水性笔,打开笔帽,在纸上随手写着字。
我极目望去,在纸上,横七竖八地十几组词语和短句遍布。
你在做笔记啊?我很好奇地怎阿帆。
哦,阿帆听我问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就是随便写写,我的记性不好,怕听过就忘记了,偶尔记录一下。
对了,听小武说,你在酒厂上班?阿帆用那双美丽的媚眼看着我说,是不是一百后身那个酒厂?
我一愣,连忙点点头说,是啊,就是那里,怎么?你去过?
嗯,我老姨在那上班,文辉你认识么?阿帆说出一个听着很陌生的名字。
车间的吧?白酒车间?你老姨上班多少年了?我问道,我在变电所一年多,酒厂的人我还认不太全。
我有些羞愧,仿佛不认识文辉,我就不配是酒厂的正式员工一样。
哦哦,阿帆接着说,我老姨上班有四五年了,你是后去的,还真不一定认识。
是啊是啊,我答道。我心里一松,如果阿帆再问我她老姨的话题,我就真的没啥话说了。
你上班了吗?我问阿帆的声音有点小,她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是说,你现在参加工作了么?我再次问了一遍,声音居然有些颤抖。
我啊!?咱俩个差不多,我也上班一年多了。阿帆的语气停顿了一下说,我在水厂上班。
水厂?是哪里?没听过,我追问道,我真的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单位的名称。
哦哦,就是过滤水的厂子,浏园水厂。阿帆耐心地解释着,咱们全市的自来水,都需要在浏园水厂进行过滤,然后漂白消毒,才能到各个住家使用。
我知道了,那自来水公司,是和你们一个系统的?
我自作聪明地说着,我有个初中同学就在自来水公司收水费。
嗯嗯,对,他们负责收费,我们负责生产。
这时候,小武兄妹的身影出现在教室后面。
我和阿帆很有默契的停止了交谈。
小鱼坐到我旁边,疑惑地问,你们来的都挺早呀?
我看看阿帆,没有答话的意思,阿帆的心里肯定知道,小鱼对她敌意。
我连忙打圆场,不是我们来的早,是你们来的有点晚了!
我话音刚落,上课的铃声就响了,仿佛是要印证我的话一样。
小鱼点点头不再说话,开始准备上课。
日复一日,很快地,一个一个多月过去了。
有一天我去学校,我看到阿帆独自一人走在劳动桥的人行道上。
我心中疑惑,骑车过去停在她面前问,阿帆!今天怎么是自己来上学?小武呢?
阿帆看到是我,有点幽怨地回答说,小武他单位开始倒夜班了,最近这一个月,补习班他来不了了,我每天给他把笔记做了,放假他来我家里取。
哦哦,我点点头指指自行车后座说,这样啊?正好顺路,我带你去学校。上车吧!
好啊!阿帆也不扭捏,直接跳上了我的自行车后座。像一只猫咪一样轻盈。
也许是道路不平,也许是我的心在颤抖,引起了自行车的共鸣。
我只觉得自己一直在抖,这一刻的情形,居然在我的脑海里深深地被烙印。
我知道,我有些超出常人的记忆力,在我的脑海里,如果某段影像让我激动,或是感动,或是情绪兴奋,那么我的脑海就可以变成,如电脑的文件夹一般的存储能力。
当我打开这个存储在脑海文件夹,就可以迅速调出影像闪存在脑海。
电脑式的存储记忆,可以让我的眼睛变成收集器,归纳总结类别之后,强制记忆复制在脑海。
这是后期,我观察冰刀比赛视频,能够捋顺冰刀花样动作,融合到自身的旱冰的动作里面的直接原因。
阿帆有些奇怪地感受着我的感觉,因为,她是用双手轻轻环抱着我的腰。
我的全身性的发抖,自然也被她所感觉到。
但愿,阿帆会认为是柏油路面太不平坦导致。
我有些面红耳赤心发慌,一向对身体平衡控制的很完美的我,这时候不知道为了什么,仿佛是身处剧毒之中!
这种毒,在后来的心理学家所描述叫做——爱情!
在没有得到阿帆的任何回应之前,我知道,这种感情叫做单相思。
从那天开始,我们都很好地开始隐藏自己的缺点,为对方显现所有的优点。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可以让一个原本热情似火的人,突然间沉静下来。
这倒是蛮符合我的性格,运动时的极动状态,在看书的时候转换成极静的状态。
从那天后的一个多月,是我人生之中永远无法忘记的日子。
仿佛是多年尘封的老酒,遇到了酒友知己。
我的细微的变化,自然引起了阿帆的回应。
我无数次地隐晦的用言语探寻阿帆对小武的态度,阿帆每每都是说,她与小武就是如小鱼所说的,他们有相同的爱好,因而必然会巧遇。
就这样,我开始第一次知道了阿帆的家庭住址,每天开始自动变成了阿帆的,专职接送司机。
就这样,我第一次知道了阿帆家里的电话,嫩江农场局总机二七一八五六七转林万荣家。
就这样,我第一次学会用单位变电所值班室的电话,先挂零转接外线,再转嫩江农场局总机二七一八五六七转接林万荣家。
就这样,第一次怀着忐忑的心情,听到了电话线之中阿帆那,有些带着慵懒的声音。
就这样,我知道了阿帆的曾用名林杨子。
就这样,第一次在阿帆四月二十一号生日那天,我送了她一套纯银的首饰。虽然,她说,她说她妈妈不让她要这份礼物,坚决地在第二天还给了我。
如果,时间可以永远定格在那个时刻,我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我开始慢慢地收集,每天上课时,阿帆随手写下的散乱字迹的纸张。
只为了了解在我们当时在同一个教室时候的,她的所有与我相同的信息。
哪怕是看到同一个某一个科目的,学习重点提示词组,都会成为让我心里强烈兴奋的诱因。
无论我与阿帆之间,在课堂上和小鱼如何掩饰,我们已经开始逐渐熟识的关系。那一些同出同入的蛛丝马迹,也必然会让小鱼有所察觉。
小鱼,一个原本热情如火大咧咧男孩性格的小女孩,也逐渐地在我和阿帆之间开始沉默。
我早已经无暇顾及,我是否曾经与小鱼妹子同一战线过。
阿帆的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完全占据我的思维,我的心绪。
这样的状态,在小武开始恢复上课之后,终于被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