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面色大变,忽然对方可能是故意来这里的,但又一想,两个年轻人能有多大作为?
上车前,他还特意观察了两人,不像条子的卧底,也不像是哪里的高手。
“既然你们知道了,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司机阴恻恻地一笑,然后扯开嗓子喊道:“蛊女,你要的货到了,两个新鲜的,甲等。”
“王大虾,大半夜的,你吼什么吼?”
小楼的灯突然亮了,让本就阴森的街道更添一层瘆人的白光。
一个驼背的老头,摸摸索索走出了院子,暼了一眼车窗里的司机,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车后排的两个年轻人,一时间,高兴地语气都变了。
果然是甲等货!
主动跑到后车门的位置,替李长天两人打开了车门,咧嘴笑道:“二位,夜深了,何不下来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茶里不会有蛊吧?”李长天笑着反问。
驼背老人眼睛陡然睁大,指着司机大骂:“你到底带了什么人进来,为什么知道我的事情?”
未等司机反应,驼背老人就大吼一声:“都出来吧,今儿来了贵客,都出来好好招呼招呼。”
紧接着,小楼里里外外,不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似乎有很多虫子从地上爬过。
司机皱了皱眉:“老王,你待会可别让你的破虫子咬到我。”
“几个?”
凌天雪面不改色地关上了窗户。
“哈哈,你这小女子,未免太瞧不起我了,这千千万万的蛊虫,可是我精心炼制。”驼背老人仰头大笑,声音有些瘆人。
凌天雪摇摇头,对李长天说:“这老头脑子不好使,我是问你留几个活的,他插什么话?”
李长天从旅行袋里翻出了墨色长剑,递给凌天雪:“我最不喜欢虫子了,你就全部杀了好了。”
“那就留一个,恶心死你!”
凌天雪抿了抿嘴。
这是她使剑前的特征。
车窗外爬满了蝎子、蜈蚣、毒蛇......
透过车窗望去,方圆百米的地上,密密麻麻一层全是毒虫。
后排两边的车窗已经被这群毒虫腐蚀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留下一摊摊不知名的液体。
“老王,卧槽,你要赔我车钱!”司机怒吼。
“我要动手了哦,看好了,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来!”凌天雪在车内拔出长剑,可能是因为空间狭窄的原因,剑竟然贴着李长天的咽喉,差点就一剑封喉。
一看就是故意的。
李长天用指头弹了弹剑锋,以免碰到自己,确定有一段距离之后,才无奈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灵力少,这种事你来最合适。”
驼背老人一下子僵住了,厉声喝道:“好大的口气,这万千虫子你要......”
一道凌厉的剑光闪过,像是刮了一场大风,整个车顶瞬间没了。
紧接着,嘈杂的虫鸣声戛然而止,万籁俱寂,唯有一只癞蛤蟆轻微的呱叫声,十分刺耳。
驼背老人的话还没说完,但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料,莫非幸幸苦苦炼制的毒虫都死了吧?
一只只毒虫从窗户上滑落下来,彻底丧失了生机。
“你......杀了我所有宝贝?”驼背老人一时气急,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随着他的毒虫而去。
“还留了一只,她这人,大多时候还是很讲信用的!”
李长天指了指跳到车窗上,一看同伴全部阵亡,一时间不知所措的那只癞蛤蟆。
“我的天窗呢?”司机一脸懵逼,他就发了一个愣,天花板居然被人给卸了。
驼背老人忽然挺直了腰杆,身形陡然涨大了几分,一双眼睛在黯淡的月色下,像是充满了血,十分可怖。
“我要你们偿命!”
他声音低沉、嘶哑,还带着犹如被万千毒虫噬咬而积攒的愤怒。
熄火停止的出租车车头扭动了一个九十度角,车灯骤然亮起,照在老人的脸上。
那坑坑洼洼的脸皮像是一张陈年橘子皮,不少坑里还连着血洞,多看一眼都让人恶心反胃。
凌天雪狠狠打了李长天一下,用力捂着嘴,就差吐出来,缓解了好一会儿才平息心情:“谁叫你乱照的?”
“你恶心我,我也恶心你一次,扯平了!”李长天一副计谋得逞的得意样子。
“你这人真记仇,你一定还记得我杀你的那次,是不是准备什么时候还回来?”凌天雪收了长剑,抱着胳膊瞪着李长天。
驼背老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浑身就像被人扒光了看一样,看着两人的打情骂俏,他更加愤怒地在心里咆哮道:我正在放大招,能不能尊重一下人?
司机愣愣地坐在座椅上,一动都不敢动,他发誓刚才车子移动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车灯也不是他开的。
“难道后排坐的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