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蹦讪讪地咧着嘴角,畏畏缩缩地也伸出一只胳膊,被田一木抓住爪子,用小竹条在它掌心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行啦,你们可以去玩了。”田一木说完便转身去做早餐去了。
蹦蹦的心情似乎有点不太好,站在原地不走开,灰灰准备出去觅食了,小黑却在蹦蹦的面前撒起欢来。
早就醒来的方小桐听着田一木的“训话”,虽然是本地口音,但大多能听懂。这让她暗自发笑,又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她很想爬起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场面,脑海里想象着田一木如此认真训话的表情和那些动物的样子,最后她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像野兽模样的男人,养了一群像人一样的动物。
在田一木送早餐来的时候,方小桐问他:“大叔,您大清早是在教训蹦蹦它们么?它们听得懂吗?”
“嘿嘿!都是从小把它们带大的,我开不开心它们能感觉得到。再说,平时也要和它们唠叨一下,不然,时间一久我都不会说话了。”田一木笑着说道。
方小桐听后也笑了,又问:“那您刚才不会真打蹦蹦吧?”
“哪能呢!它们都像小孩子,轻轻打了两下,是这么个意思。那蹦蹦可贼呢,它懂的。”
“有的地方我没听懂,什么花花煤球呀,都是啥呀?”方小桐又好奇地问道。
田一木掰着指头解释说:“花花是那头驴的名字,煤球是只八哥,小红是只大公鸡,还有小黑是条狗。”
“这名都是您给取的?”
“嗯。”
“您这名字起得可真有意思——有鸟叫声,是煤球还是别的鸟在叫呀?”方小桐被勾起了兴趣。
“应该是煤球在叫。它就在外头,等下我带它过来让它陪你?”
“好啊!”方小桐兴奋起来。
“不过它有点不爱讲卫生,喜欢随地拉粪便,要是进房里来,不能让它站床上。”
田一木一直为煤球的这个恶习有些哭笑不得,它简直是屁股一抬,便便就来。
方小桐吃过早餐后,田一木又喂她喝了药,然后就去菜地里摘菜。他寻思着中午给方小桐弄什么吃的,这丫头刚刚好转一点,身体还很虚,得补一补。
田一木把他所有的东西想了一遍,除了土豆红薯就是野山菌了——她得吃点肉。这几餐都有鱼汤,也不能餐餐吃这个,他想去山里抓野兔,但一时半会回不来,有点不放心。
正在暗自琢磨的时候,小红的一声啼叫让他一下子有了主意:给那丫头炖只老母**,这个大补。
小红的家族成员发展很快,金毛那一批老死了后,新的一批又有二十多只了,每天早出晚归在房前屋后觅食,对地里的菜和庄稼不动一口。灰灰从小和它们一起玩耍长大,从来也没有吓唬过它们,倒是相处得和睦。
田一木平时只吃鸡蛋。这群鸡每天能给他下十来个蛋,让他可以煮着吃,炒着吃,煎着吃,连灰灰、煤球、蹦蹦和小黑都能吃上鸡蛋,所以,他也就舍不得杀鸡吃肉了。
但今天田一木下了决心。
他喊了一声“小红”,发出“咯咯”招呼声。不一会,就见小红带着它那帮兄弟和妻妾过来了,围在他的身边。
“今个对不起啦!”
田一木冲着小红说了一句,眼睛巡视着鸡群,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一只黑色老母鸡身上,慢步靠近过去,一把抓住了它。
被抓着的老母鸡在田一木的手里不闹不叫,小红却好像看出了什么不对,它惊叫一声拔腿就跑得远远的,其余的鸡见状,也撒开腿跟着小红四散跑开。
田一木把炖好的鸡汤盛在木碗里端到方小桐床边,房间里顿时传来浓浓的鸡汤香味。
正在和煤球逗乐的方小桐皱起鼻子闻了闻,问道:“好香!是鸡汤吗?”
“是啊。”田一木笑了笑,接着说道:“这是只老母鸡,我在里面放了灵芝、当归,对身体恢复有好处,你多吃点。”
“嗯。”
方小桐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浓浓的暖意,一时没忍住,眼泪扑的一下滑落下来。
“你咋啦?哪不舒服么?”田一木连忙问道。
“没……大叔,您总是给我做好吃的,谢谢!”方小桐轻声说道。
“丫头,我发现你比较爱哭哦。吃顿鸡就哭了?这有啥嘛?我这里还有二十多只呢,那你岂不要泪流成河了?”田一木笑着说道,顺手拿起毛巾给她拭干眼泪。
方小桐被逗笑了,没想到这个人还有点幽默感。
其实她真不是个爱哭的女孩,只是容易被感动而已——见田一木夹起了一块肉送过来,便张开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