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以为自己动手十分隐秘,旁人必然不会现一二,可她却没想到苏流月居然猜到是她?
“苏流月,口说无凭!你休得血口喷人!”苏流玉顿时急了,涂脂抹粉的脸蛋儿,涨的通红。
她是大将军府的嫡出小姐,岂会怕了苏流月这个庶出的贱婢。
苏流月并不着急。
她一步步靠近,苏流玉一步步后退,眼中的凌厉,仿佛能看穿一个人的内心。
蓦地,苏流月莞尔一笑,透着一丝难言的鬼魅和妖艳,“当然口说无凭,只是如果派人将那天看管马厩的马夫找来,再将姐姐身边的丫鬟严刑拷问,这件事,不就大白于天下了么?”
“你!”苏流玉莫名觉得自己的底气,在一点点消失。
这件事若是真的彻查,她也算彻底的完了,不仅是她,就连大夫人,整个将军府,少不得都会有所牵连。
她不敢赌!
为何这个贱人如此命大,跌落百丈悬崖居然都能完好无事!
苏流玉怒目而视,她看着苏流月的脸,恨不能将这个贱人一点点撕碎。
可现在,纵然她身为嫡出小姐的骄傲和尊贵,都被苏流月踩在了脚下,苏流玉却连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我奉劝姐姐一句,安分点,否则姐姐做过的那些事情,不定什么时候会出现在御前或者是父亲面前。”苏流月的嘴角,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狠意。
见苏流玉已经被自己吓得脸色苍白,无助的靠在游廊的栏杆之上,苏流月这才略微满意。
大概这以后的几个月,至少在她嫁入慕容的王府之前,苏流玉能够消停一点。
“小姐,你都对大小姐说了什么,奴婢可从来都没看见大小姐吓成那样!”小月扶着苏流月回房,不禁捂嘴轻笑。
整个大将军府,几乎无人敢得罪苏流玉,上次伺候苏流玉的一个贴身丫鬟就因为伺候她梳妆的时候,不小心拽疼了苏流玉的头,当即就被关进了柴房,第二天小厮进去查看的时候,那个可怜的丫鬟已经暴毙。
难得第一次看见苏流玉的脸色惨白,小月心里不禁有几分大快之感。
“呵呵,保密!”苏流月神秘的笑笑,并不说破,又忽地想到了什么,“小月,去取些银子,待会儿和我逛街去!”
琅琊国习俗。
男子弱冠之礼,有仰慕其的女子可赠以亲自绣好的腰带或者荷包表达爱慕,若是舞刀弄剑,写词作画,苏流月自负自己可以胜任,唯独这闺阁女子都擅长的捻针拿线,苏流月却束手无策。
小月愣了一下,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苏流月,以前的苏流月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且从不屑于逛街这等琐碎事,为何今日如此反常?
难道?
小月只需细想,便猜了大概,不禁笑道,“三小姐,奴婢刚才听采买的小厮说群芳河那儿今晚举办花朝节,几乎京城有名的歌姬舞姬都会去,小姐何不去凑个热闹,那儿想买什么自然都会有卖的。”
苏流月略微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
花朝节乃是京中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据说是京中的富商们想的主意,那一日,群芳河上会齐聚上百艘花坊,歌姬乐姬争相表演,以求博得众人的目光,最后获得富商赏银最多的,就是本次花朝节的群芳之冠。
如此热闹,苏流月并未亲眼见过,既然今天有心出去走走,又恰好碰上了这样的日子,苏流月兴致顿时被挑拨起来。
桨声灯影,丝弦管乐。
坐一画舫,沿群芳河顺流而上,饶是见惯了21世纪各种选秀比赛,苏流月也不禁为这花朝节的盛况震惊。
据说京中的富商每年都会投入百万两银子,这群芳河两岸上布置的灯笼火烛,时不时在河中穿梭而过的花坊,热闹非凡,几乎多半个京城的人,都聚集在了这儿。
苏流月在画舫上,喝着清酒,兴致颇浓,手里把玩着刚才买来的黑金古剑,用来送给慕容,最合适不过。
忽地,耳旁传来一丝极好的管乐,清丽优雅,不禁让人眼前一亮。
“宝翠坊苏老板赏洛苏姑娘十万两。”
“名玉斋上官老板赏给洛苏姑娘十五万两!”
......
一时间打赏的声音,此起彼伏。
果然,为了美人一掷千金,苏流月瞧着好戏。
眼见游玩了一个时辰,天色渐黑,苏流月正准备结账回府,却不想一极为悠长深远的笛声传来,比起先前洛苏姑娘的丝竹管弦,更为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