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前台听说来电人是滨海天远队的工作人员,没多想,就把电话转去了况总办公室。
“喂,我是况课,你哪位?”
金左脚系统按着赵宏心思念稿,模拟出吴彪的声音:
“况总,我是吴彪。”
“哎呀。”电话那头一阵龇牙咧嘴的声音,况课压低了声音:“你怎么打这电话了,不是说好手机联络么。”
赶在况课挂电话前,赵宏抢着道:“我手机被扣了,这是新号码,你拨过来吧。”
没过多久,铃声响起,诺基亚手机屏幕上亮着一个山南电话号码。
“怎么回事?手机被扣了?”况总语气焦灼。
“多半是吧,我在去集团开会,会前上缴了手机,会议结束后,偏偏就是我手机找不到了。”
“你糊涂啊,咱们的通话记录和短信都在那手机里?”
“况总,那些我当然已经删了,不过要是集团有心,查一查也不是什么费劲的事。”
“呸,老吴你不厚道,你这不是唬我呢?你们滨海天远客场拿走了三分,集团怎么还会查你,是不是刚把那十万退还我了,自己心里肉痛,就想来讹哥哥我呢?”
赵宏闻言心里一振,果然吴彪收了钱,十万,也难怪前生他会如此恼羞成怒,丧心病狂地报复自己。2005年,十万可是一笔大数目。如果不是亲耳听见,难以想象这个价码的交易会发生在区区乙级联赛球队中。
“况总,钱退了就退了,我怎么可能回头讹你,再说是我吴彪事情办得不利索,这钱本来就该退给你们呐。我无怨无悔。”
“这才是人话,我们牛老板可被气得不清,要不是我拦着,你休想四肢健全地走出山南,牛总脾气你是知道的,你们滨海天远临场反水,收钱不办事,最后只是退了原款而已,不是我老况,你起码得拿出三十万摆谢罪酒。”
“况总,咱们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甭把自个儿说得太高大上,我今天打电话是有正事要谈,不是你想的什么来讹诈你。”
“有屁快放。”
“我手机里和你的通话,就算集团查出通话清单倒也好解释,咱们都是足球圈子的人,天远队去了山南,况总你接个风,也正常不过。可是啊,我电话里还有个麻烦的山南本地号码通话记录,得你帮我擦下屁股。”
“我靠,你小子联系了山南的地下赌球庄家?这事我可帮不了你,就当咱从没打过这通电话,往后你过你的鬼门关,我走我的阳关道。”况课有点气急败坏,似乎立刻摁断电话,就能把这桩假球案撇清。
“嗨,别急着撇那么清楚,跟赌博庄家屁关系没有。况总你听我慢慢讲,前天你也看了比赛,天远队里那前锋,就那进两球助攻一球的赵宏,这人后脑有反骨,天生的魏延。”
赵宏在电话里埋汰会自己,接着道:“这场球不就是让他搅黄了么,赛前我提点过这小子,但不好使,当时我急着为咱们山南大牛的保级事业着想,一下昏了头,在你们山南找了两个流氓,一个叫疤脸,一个叫老鼠,给了点钱,嘱咐他们在赛前给赵宏弄点小伤,让他第二天的比赛上不了场。”
“可是这两个废物屁本事没有,让赵宏白打一顿,疤脸的手机还丢在现场被赵宏捡了去,赵宏一翻通话记录,查到疤脸手机里有我的号码,这小子倒是沉得住气,这事忍到了回滨海。我估摸着,这手机已经在我们集团海洋老总的办公桌上了。”
“这事跟我有半毛钱关系,你喊小流氓打自己球员,你找到我头上干嘛,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跟你们老总解释。”况课听到是这个缘由,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