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诺坐在副驾驶,回头望着她疲惫的脸,叹了口气。秦炎知道她心里难受,安慰道:“总之是把她救下来了,叶麟玎搞出这种事情来别想全身而退,把他送进去,丁若以后就能活得像个人样。今晚先让她在你那里睡吧。”
“嗯,她这段时间恐怕都得跟我睡,我才能照顾好她。”丁诺神色阴冷,“姓叶的这回别想有好果子吃。”
他们早就预料到叶麟玎受了气回家会找丁若发泄,当时他站在丁若床边进行言语侮辱,这个场面留给丁诺的印象太深了。因此从酒会回来后,她空闲时间就一直盯着系统视频看叶麟玎的动向,稍有风吹草动就紧张得不行。果然,叶麟玎半夜回去就找了丁若的麻烦,看到他把丁若从房间里抱出来,她心里就暗叫不好,拍醒秦炎让他赶紧叫人,开车跟过去。
丁若受到了惊吓,本来心肺功能也有问题,进医院吸氧吊水,熬了一整夜情况才平定下来。丁诺和秦炎被叫去警局作证,在警局里又一次见到灰衣男,秦炎电光火石之间想起来了。这个灰衣男的身形很像当初在小区监控里看到的泼油漆的那位私生饭。
两个罪行摆在这里,灰衣男自觉逃不掉了,他虽然是惯犯,不担心留下污点,可是老家还有父母等着他寄钱回去,他要是被关个十年八载的,叶麟玎会不会按照当初的约定一直供养他父母也尚未可知。他心里打鼓,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警员一拍桌子,想趁机攻陷他心防:“老实交代,后面到底有没有在指使你?是谁在指使你?不说的话罪名就全部由你来担当!你做的这几件事情加起来,如果别人不谅解,那够你蹲好多年了,你何必再护着主犯?”
灰衣男没有高学历,初中毕业就进城市来打工,打工寄回去的钱寥寥无几,父母还是得下田辛苦劳作才能填饱肚子。后来他走上了一条灰色道路,富人想做某些事情,但害怕脏了自己的手,就开高价给他,让他去做,钱是不会少了他的。他本来也没有光明前途,早就劣迹斑斑,脏一点和再脏一点没有区别,因此很乐意拿这样的钱。寄回家去,父母有了好生活,在乡里乡间夸自家儿子在大城市出息了,他过年回家听着夸赞也高兴。哪怕这一切并不是真的。
但这回不一样。秦炎和丁诺明摆着要把他弄垮,更要把他背后的人揪出来,没了保护伞,他这样的小喽啰进去后只能暗无天日地熬着。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他一五一十全招了,从叶麟玎派他去丁诺门口泼红油漆到指使他对丁若下手,所有脏事都没漏下。警员一一记录在案,结束问讯后就派人传唤叶麟玎。
秦炎和丁诺作完证,已经天光大亮,他们没直接回家,而是去医院看望丁若。丁若已经醒过来,呆呆地躺在病床上流眼泪,丁诺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抽痛,坐在她床边抚摸她黯淡无光的头发:“都过去了。我保证叶麟玎没有好下场,你身体好一点之后就可以提离婚,我们给你找律师,你不用担心什么,从此以后你就是自由人,可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如果还想回演艺圈,我们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她的承诺绝对真心实意,比母亲还要无条件。丁若望着她,有些无措:“你是谁呢?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人都是会对自己好的。”丁诺没有解释太多,“对你好是我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