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之不禁对小屋充满了好奇,便也不假思索地跨上石桥,两步并作三步便往湖心去了。来到小屋门前,一股浓烈的食物香气扑鼻而来,想是正好晌午时分,屋主人定是在烹饪美食。
来了来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凭她文雪之那蹭遍盛京的三寸不烂之舌,还能在美食面前折戟?
文雪之着实是被这香气诱得垂涎三尺,此前的不快顿时一扫而空。她提起手来刚一叩门,门脆响一声张开了怀抱。
乖乖,这可不就是主人家邀我来共品珍馐的呼唤么。
似乎是忘了这处可是惊羽阁,文雪之露出宛若在美人儿面前摩拳擦掌的色痞流氓相,美滋滋地顺势就摸了进门。
奇怪的是,进门只瞧见厅中有一方简陋的木桌,四把椅子,剩下的也就光秃秃的墙面和屋梁。
她正站在桌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伸手撑在椅背上放松放松,忽然咔吱一声似有机杼作响,瞬间脚底一空,整个人哀嚎着掉进了一片漆黑之中。
“啊————爹爹————”
文雪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宽敞的地窖中,墙的两头各支着一排明晃晃的油灯,一男子躬身在灶台前忙碌着。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她声音惊诧地问道。
那男子回身看向她,原来是一个鹤发的老人,但身段较好精气神足,不看那雪染的须发察觉不出年纪,他横眉冷对:“我倒是想问问你是谁,老头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闺女?”
“……”文雪之想到晕厥前那一声哀嚎,脸上一红:“我、我是不小心进这屋里来的,这屋子里怎么会有机关呢?”
“你这丫头片子,非礼勿入知不知道?你是哪堂的,又是二妹捡回来的?这么没有规矩。”
那老人不知是什么身份,身着一身厨袍,挂着灰土布的围兜,一手还握着锃亮的菜刀。要说是伙夫,气势又过于逼人了,他眼角布着皱纹的双眼炯炯有神,让人看着脚底到脑袋尖都瑟瑟发憷。
文雪之确实是未经允许擅自闯入,此时看着那把菜刀心里直打鼓,想跑吧又发现自己被捆在椅子上结结实实,挣扎也是咯噔咯噔地徒响罢了。
“老、老先生,误会,我……我是不小心,不小心……”她怂了,连忙道歉。
“既然来了,那正巧,老头我在研究新菜式,算你运气不错,让你尝尝鲜吧!”
“哎不、别、啊不用那么客气……”
文雪之心急之下舌头直打结,却见那老人回身顺手一捞,得意洋洋地端着一盘菜肴晃到她面前。
“张口,老头我不对闺女动粗。”
天知道这东西里面下了什么“佐料”,不行,绝对不可以吃,万一神智混乱、颠倒黑白怎么办!
她吓得立马把嘴紧闭,老人见状,眼睛狡黠地眯成了一条缝。
既然都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一些!文雪之毅然赴死,把脸拧成了绳结。不禁让她想起了修罗原先被她“虐待”的时候,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啊饶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