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没有(1 / 2)穿成邪恶后妈的她方了首页

待回到府中,邱锦珞靠着仆妇们换好衣服后,便彻底趴在床上,动弹不得了。

依着绿鹦的话说,那叫:

“了不得了!娘娘腰上可是缸口大的青呢!”

邱锦珞本是瘫在那儿,神思都恍惚了,愣是被她这句话如叫魂般叫清醒了,拧着尚能动的脖子,怨念地看她。

“……你家娘娘,有那么胖吗?”她抱怨道。

她纤细匀称着呢!

绿鹦神情哀伤,绿鹦什么都不懂。

不过太医来看后,却说不很要紧,开了外敷内服的药,嘱咐静养三个月就好。

众人这才放心下来。

接下来的几日,方晟在朝中忙碌,夜夜回家都都要看看她,两个孩子更是白天在房中待着,关切着这位继母。

方文喻连自行车都不玩了,非要给邱锦珞读书。

从《论语》起开始背。

“……儿呀……”在方文喻摇头晃脑地背到第三天的时候,邱锦珞再也忍不住,劝说道,“我还是挺喜欢看你玩自行车的。”

不是他背得不好,实在是方小少爷背书的声音太过老气横秋,容易让人睡着。

方文喻不懂,方文喻要侍疾,方文喻坚持背书。

颍王府之内每天一团和气,但外面着实因东阳侯的事情热闹极了。

本来因为东郡闹反叛的事情,就有人蝇营狗苟要针对三个托孤大臣——尤其是方晟。

岂料事情突然反转,方晟把“匪首”活捉回来,并揭穿了东阳候世子的恶行。

一石激起千层浪,京中之前蠢蠢欲动的势力,便又有了别种心思。

而邱相,则是当天就知道自家女儿出事了,顿时生了好大的气。

虽然他们如今父女不和,已经许久不说话了,但那毕竟是亲生女儿,他又与方晟同气连枝的,当晚通宵洋洋洒洒写了万言书,憋了四天,待大朝会议论东阳候的事情时,拿了出来。

先是痛心东郡民不聊生、卖儿鬻女、举家自尽、赤地千里的情形;

再是引经据典写那浩瀚史书中那些恶官行事官逼民反,最终天下大乱的种种;

最后参东阳侯世子草菅人命、鱼肉乡里,东阳候教子无方纵子行凶等罪名。

末了总结:流匪之辈虽然可恶,但不过疥癣之疾,况且已经归降朝廷,可见非是为了反,只因深恨东阳候世子之辈。所以东阳候世子这种,才是动摇国本呀!

邱相出生于书香门第,求学于士林大家,十八岁中榜眼便入官场,少年得志,一路亨通,至今近四十年,不但做官的本事了得,更是执笔可当刀。

因此这封万言书念完,连年幼的小皇帝都气得说了句:

“东阳侯世子乃国贼也!”

方晟坐在床边给她说这个事情的时候,邱锦珞觉得耳边都响起了奶凶奶凶的声音。

皇帝再小,也是君王,金口玉言一出,朝臣再如何心思多,也要掂量掂量。

再后来,托孤三臣与三法司衙门共审那几个“匪首”,那沈太后就在帘后听着,听到凄惨处,哭湿了好几块帕子,隔帘说了句:“虽有匪徒之行,但也是忠勇义士啊。”

得,更明确了。

暗涌迅速退下,最终还是黎王说东阳侯毕竟战功赫赫,有功朝廷,如今更是年迈中风,人都要不行了,东阳候世子罪大恶极当杀,但东阳候就饶恕一命吧。

小皇帝准奏。

至此,东郡的事情闹了二十多天,在颍王揭穿、邱相问罪、黎王求情中,尘埃落定。

托孤三臣在这个事情上,难得因为到底利益一致,达成了颇为默契的合作。

……

“王爷不去听宣判?”邱锦珞趴在床上,吃了块桃子,问坐在身侧的方晟。

“我又不管刑名,相爷在就好。不过那几个匪首,大约是流刑,”方晟说这话的时候,还替邱锦珞将盖在身上的薄巾往肩上拉了拉,又将帕子递给她擦嘴,“他们里有个很有些本事,待过了这一二年平息了,我想用用那人。”

邱锦珞趴在那儿,几天听下来这事情,终于在今天问出了心中疑惑:

“如此说,结局倒还不错嘛,可我真不懂那位隋公子的做法,为什么要劫持我?若没他这行为,只怕我爹那万言书,也写不了那么慷慨激昂。”

方晟笑了笑,掸了掸今日穿着的秋香色绣卍字纹常服下摆的褶皱,缓缓道:

“东阳侯有四个儿子,世子是长子,与次子同为侯夫人所出,另外两个儿子则是同一个继室所出,那天来伤你的人,是隋家的四子。”

“哦——”邱锦珞拉长了音,摇摇头,“不明白。”

方晟解释这类事情时,向来很有耐心。

“事到如今东阳侯的爵位虽然不保,但到底没落得个抄家结果,可是亲生兄长做出这等毁国灭家的事情,那位隋二公子也不干净,自然地位,可就一落千丈了。”

邱锦珞醒悟过来,不可思议道:“那位四公子又做出这种蠢事,所以等老侯爷去了,隋家家财就都归了最后那位三公子?”

“嗯。”

“……就为这个?”邱锦珞琢磨着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思路,绝了,“那要是抄家了呢?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那位三公子敢这么行事,就是笃定了会有今天。”

邱锦珞品他的话:“隋四公子就这么甘心为他人做嫁衣?”

“他们家继母与继子不合的事情,朝中都知道,继室甚至被欺负到带着三公子躲在道观之中。而那位四公子向来亲近世子,欺负起生母亲兄来,比别人还要狠。”方晟如是道。

“如此说来,四公子对他的兄长,还挺忠心。”邱锦珞明白了,嘲讽道。

方晟摇摇头:

“也不是忠心,而是被人忽悠着才搞出了这样的事情,想要绑了你,逼我和邱相就范,糊涂着就结了此案。”

“原来是这样?”邱锦珞恍然,旋即觉得腰更疼了。

这算计人的思路百转千回的,结果她倒霉了。

“也算是步步为营之后的,反戈一击吧。”方晟道,“说起来若不是他,我也不会知道东阳侯世子的真面目,借我的手除掉了想除掉的人,得到了想得到的东西,还算是个人物。”

最终,方晟如此评论。

邱锦珞“呵呵”两声,扶着腰道:“太算人物了。”

“放心吧,他想平稳接管隋家,也不可能。”方晟笑说

邱锦珞八卦之心大动:“怎么说?”

“因为有我。”

算计到他家里了,他能放过他们才怪。

方晟面向儒雅温和,说起这话的时候,笑得如沐春风一般,丁点儿杀气都没有。

邱锦珞虽然打了个哆嗦,不过看他那样子,却觉得有趣了。

方晟这人,你说他没有心吧,但只要不谈感情啥的,他又像是个极好的朋友,让人忍不住和他结交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