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语嫣来找她发牢骚，自从春花楼回来后，顾言对顾语嫣发出禁足令，顾语嫣是无论如何都出不去顾府。这让她想带方歌出去给方歌买漂亮衣服首饰来报答恩情的希望落空。

方歌坐在桌前，一边书写着文字一边说道，“顾公子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你才刚从外面回来，应当知道外面多么险恶才是，怎么还巴巴的又出去呢？”

“方歌姐姐，我想出去不是为了自己，我想送你一些东西。”语嫣撒娇道。

方歌有些意外，她想不到在春花楼宁死不屈的烈女私下居然是这般天真软萌的妹子。莫非心中已有良人，才会为了他守节。

“语嫣，我在顾府什么都不缺，你要是实在无聊，不如看看我写的话本，解解闷儿？”

晌午时分，顾言刚从外面铺子回来，第一时间来看自己妹子有没有老老实实禁足在家。

却看到了泪流满面的顾语嫣。语嫣一边拿帕子擦着眼泪，一边抽泣道，“方姐姐，为什么会这样啊，你快改改结局，让男女主角在一起吧，实在太虐了。”

“语嫣，怎么哭成这个样子，哥不让你出去是为了你好，你不至于哭成这样吧。”顾言刚从外面进来，没听到语嫣之前说的话，只看到她哭的撕心裂肺。心疼地问道。

“我才不在乎出不出去呢？我想让美人鱼活过来，呜呜，美人鱼真是太惨了！”语嫣断断续续地道。

顾言皱眉，看向方歌，“什么美人鱼？到底怎么回事？”

“顾公子，您还记得前段时日我跟您提过的话本之事？”

顾言想起他们第一次分别时她叫住自己，说要与自己合作。那时他可是斩钉截铁的拒绝的。没想到她还未死心，居然将主义打到了语嫣身上。可是他却一点都不反感，反而有些欣赏她为达目的不放弃的精神。

“方姑娘，我记得我说过，梨园的话本都是知名文人墨客所写，没有一定的知名度梨园是不会收的，更何况是女子。”顾言再次拒绝。

“首先，这话本不是女子所写，是一位叫香山居士的隐士所书，我只不过恰巧誊写出来；再者，每一个知名的文人，都是从不知名开始的。如果您不给不知名的文人机会，纵然是千里马，也遇不到伯乐，岂不可惜？”方歌抬头直视这他，那份自信从容倒真让他动容与欣赏。

“姑娘好大的口气，居然自比千里马。”顾言还待说什么，却被顾语嫣打断。

“哥哥，方姐姐写的话本真的很棒，你先看看，看完再决定给不给方姐姐一个机会。”因为刚哭过，她的声音中还带有一丝鼻音。

方歌感激地冲语嫣笑笑。

顾言接过话本，突然话头一转，“能让一向皮实的语嫣哭成这样，想必一定是感人至深的本子。我只是奇怪，上次见面看姑娘身边的那位贵人对姑娘不一般，再者，以姑娘的才貌，给贵人做个偏房妾室都绰绰有余，姑娘何必劳神费心写话本。”

“因为我想挣钱。”方歌直截了当。

顾言愣住了，他身边不是没有莺莺燕燕，一个个清纯如水，全都向他表明爱他的人不爱他的钱。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直言不讳自己对金钱的追求的女子。

“方姐姐，你要缺钱可以跟我说呀，我家别的不多，银子却是怎么都花不完的。就冲你救我这交情，你要多少我都会给的。”顾语嫣也愣了一下道。

“语嫣，我是缺钱，但我不想不劳而获，想靠自己的智慧挣钱，这样花起来才心安。”方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当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子。特别的坦率，特别的真诚，特别的善良，特别的聪慧！顾言不由多看了方歌几眼，她的自信，她的洒脱，她的真实，全部都在吸引着他，让他想要探究。

“好，就冲着姑娘的这份坦诚，美人鱼的话本梨园收了。”顾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