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霜柔声细语，声音里的不甘和愤怒早已被担心所覆盖。

即便她每说一句话，唇边都会不断溢出鲜红的血，她也倔强的不肯停下。

好……

习惯真的很可怕，古婳本能的想说出这个字，就像往日一般，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话到嘴边，却成了，“已经来不及了。”

轰…………

白芜霜顿觉五雷轰顶，整个世界瞬间崩塌，目眦欲裂，血气上涌，散乱的头发无风自扬，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改刚刚的温柔，血红的双目紧盯着古婳，“古婳，你这个畜生，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要生生世世缠着你，让你永不得安宁。”

古婳闭上眼睛，随便她怎么骂！将死之人，她已经不想去计较了。

只是……

安静……

诡异的安静……

古婳等了许久，身后都没有再发出半点声音。

她终于肯回头了，白芜霜乌黑明亮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早已绝了气息，死不瞑目。

胸口还在不断的溢出鲜血，如花绽放。

古婳心中突然一紧，呼吸加重，白芜霜那双愤怒不甘的眼睛时刻萦绕在脑海。

勾起了她记忆里那双清澈，明亮，天真无邪的双眸。

曾在年少无知时，她们是快乐过的。

是这世界太残酷，还是人心太贪得无厌？

“来人，把这尸体连同白虎的尸体一同拖到乱葬岗去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