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方司卓抬头望着他，双眼无神，“我看她一个人待在角落里，害怕她会出危险，就想把她送回病房。可是就在我害怕她妈妈会找不到她的时候，她突然间抽搐。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了？”

谭奇思忖片刻，松开她的胳膊蹲了下来，和她平视，“不是你做错什么了，这家医院本来就是治疗心理健康的医院。你提到她妈妈，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很有可能是她妈妈给他造成了心理上的伤害，和你没有半分关系，你不要自责。”

他握住她冰凉的手，轻声细语地安慰她：“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勇敢迈出帮助他人这一步的。”

方司卓听着谭奇的话，紧张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你能再陪我去看看她吗？”

“当然可以。正好我们找到她，去问一问她的主治医生，她为什么会对妈妈这两个字这么抗拒。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之后，我希望你能不自责了。”

谭奇重新站起身子，走到方司卓身后，两只手架住她的腋下，把她像提孩一样提了起来，“医院的地上可凉了，万一你因为这个二次感冒，我就不管你了。”

方司卓的身子很轻，提起来时感觉提了一堆骨头，硌人，而且清冷。

她站定之后，谭奇突然伸出手拉住了方司卓。

方司卓疑惑地看着他。

“别多想。我只是害怕你忽然之间，又在我眼皮子底下跑不见了。”谭奇不自然地扭过头去，“刚刚如果不是那个女孩，我还以为你又丢下我跑了呢。”

“我还欠你这么多钱，不可能跑的。”方司卓的手很凉，很干燥。谭奇的手湿热而暖和。

方司卓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忧虑了。

两个人一起去问了刚才在一旁看守的护士，知道姑娘在哪个病房后，去找了她的主治医生了解病情。

“你们是那个叫田甜的女孩？”医生推了推眼镜，看上去面色不是很和善，“你们两个人跟她是什么关系啊？”

谭奇微微一笑，“我们跟她没什么关系，就是刚刚她发病的瞬间，我们在旁边帮了个忙。我们都挺担心她的，所以想过来问问她的病情怎么样了。”

“我们医院有规定，任何患者的病情都不可以随随便便告诉外人，你们还是不要打听了。”那个医生斜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更何况人家家里的人都不管，你们又何必淌这个浑水。”

“什么叫她家里的人都不管？”方司卓看了一眼谭奇，继续道：“难道田甜的爸爸妈妈，一直都没来过吗？”

“岂止是没来过，连住院费都没交过。”医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今下午她也该出院了，有什么话你们就出院后再吧。”

“她的身体情况很糟糕，她不能出院的。”方司卓有些着急了。

她现在得了病之后，似乎对其他得病的患者非常敏感，她是真的觉得田甜状态特别不好，如果出院的话，很有可能会危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