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淡淡的光影透过树梢缓缓地倾泄了下来,红色的桌案前,昆子正用左手支着自己的脑袋,右手却翻动着《剑法》的页角。
简昆鲸角微微一皱,蓝眸看上去倒很是入神。他虽不明白这《剑法》的意思,但对着《辞典》看上去也大概能够明白几分。
微弱的光茫,让年幼的他看上去疲倦不已,只是看着陈旧书页上的把式,昆子对于剑术就越发的着迷,索性拿起放在一旁的长剑轻轻地比划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这么晚还不睡觉?”寻着斥责声望去,简昆首先看见的就是简承业的那张老脸。
虽然已经很熟悉了,只是年少的简昆这么一瞥,还是会感觉到害怕。
“阿爸。”青衫少年应了一声,又下意识地将自己握着长剑的手往后缩。
“你手里拿的什么?”简承业一把夺过简昆手中的剑柄,下一秒横眉皱了起来。
“谁让你练习剑法的?”男人的话语中是从未有过的严肃,随即白了儿子一眼。
昆子自然被父亲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又即刻让自己平静下来。
“父亲,我想练剑。”蓝眸一眨,又定定地望着他。
“我想要学武艺,强大起来。这样我就不会被别人欺负,也可以守护心爱之物。”昆子很直白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方才的长剑却一把被父亲重重地丢在了地上,他的嘴角是一抹冷笑,看着自己的儿子就像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是这块料吗?你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是吗?”他厉声质问着他,毫不留情地碾碎着简昆纯真的想法。
“剑术不是你应该学的东西。”简承业说着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的不屑。
“你这一世就是个打鞋人,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其他的事情轮不到你去想。”
简昆紧咬着自己的下唇,蓝眸看着被父亲摔在地上的剑柄发呆。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应和,只是这般痛苦的沉默着,双拳紧握。
简承业却将案上的书也拍落在了地上,“不好好在家编草鞋,买这破书做什么?家里连盐都没的吃了,你竟然还有闲心想这些。”
父亲的声音很尖锐,昆子感觉耳膜都快被刺破了,他却强压着,额上的那块金斑却开始不安分地发起光来。
“明早还要上集,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去折腾这些无聊的把式。”简承业正欲转身离去。
“为什么?我为什么就不能学习剑法?没有尝试的事情,阿爸怎么就认定我不行?”昆子的声音很冷,少年的表情僵硬而呆板。
“因为你不可能。”简承业的一句话就想要挤压完少年所有的不甘。
“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你既不出生于名门大户,也不是什么王侯将相之子。你这一世的使命就是踏踏实实地做一个鞋匠。”
“为什么?我可以去改变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