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就不成了?”
“你可长点脑子吧,那皇帝是你想当就能当的?那句话咋说来着?名不正言不顺,咱们副庄主就是一个做生意的,顶天了也就花些银子买个大官人当当,真要造反,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副庄主会做那种蠢事?”
“那你说副庄主要做什么?”
“要我看啊,应该是来寻仇的,指不定咱们副庄主跟长安城里某个官宦人家有仇,便喊咱们来干票大的!”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吧?真要是寻仇,三五十人就够了!”
……
陕川虽不比涿州匪患猖獗,但也是山多林密,不乏那拦路劫掠的亡命之徒,只是不成气候罢了,赵成淮这两年依靠着商队的影响力,笼络了许多山匪入伙,充当商队护卫,如今全都在这里了。
正当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仓库门口一个独眼大汉烦了,喝道:“管他做什么,副庄主给的银钱还少吗?每人3000两白银,买咱们这些泥腿子的命,足够了吧?死了再给2000两,家里父母兄弟有四海商行养着,一辈子衣食无忧!副庄主为人仗义,最是守诺,俺信他,所以跟着他来了,早他娘的把身家性命丢到了外面,如今还怕个甚?”
此话一出,仓库里顿时就没了声音,只是低头擦拭兵器的人更多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他们山匪素来信奉的规矩,如今既然来了,哪怕真的要造反,也只能豁出性命拼一拼了!
神武军大营。
徐岩这几日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那日洒扫太监冯吉的一句话,让他几乎失了分寸,至今仍然耿耿于怀。
宿卫军有异动?什么异动?是真是假?
这些都无法确定,他身上虽然挂着御城司副都使一职,但在宿卫军中并没有什么亲信,也就没办法去查证。
说实话,他心里其实是相信冯吉的,因为他没有理由骗自己,也无法给自己带来任何损失。
而若是宿卫军真有调动,且是暗中进行的,那么针对的是谁?
自己?
他身处在城外,宿卫军的职责却是守卫皇城,两者根本不搭边啊!
又或者是韩柄业秘密掌控了宿卫军,做下布置的?
要真是那样的话,这仗也就不用打了,韩炳业直接挟持太后陛下,稳赢。
徐岩思索许久,认为最有可能的,是针对城内巡防营做出的调整,这也就解释通了,为什么太后会如此放心郝莱所领的那一万人,必然是有所防备的。
冯吉只是个低阶小太监,偶然得知宿卫军调动,出于单纯的感恩之心、又或是想跟自己搭上关系,所以才冒险提醒自己,说了个模糊的消息。
徐岩想了许久,也只得出了这个结论,虽然心中仍然难安。
此次与韩炳业的对决,关系到无数人的性命,徐岩自然知道其中的危险,所以早早地把三哥喊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若只有那三百人,或许改变不了局势,但加上火药就不同了,或许能在绝境中扭转一丝生机。
“将军?”崔恪在旁边提醒。
徐岩回过神来,望着身前整装待发的士卒,沉声道:“今晚突袭常家庄园,若遇反抗,格杀勿论!”
“是!”众人轰然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