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徐岩,他虽未见过,却也闻名已久,别的不说,只说松州之战,他率领榆林残军,千里奔袭,杀入北漠王庭,致使匈奴内部动乱,这才解了长安之危。
那根抢来的祭祀法杖,至今还被摆在钦天监的桌案上落灰,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天日
后来又领兵平叛,七日破敌,如今长安城中,诸多瓦肆茶馆已经开始传唱,讲的神乎其极。
如此有能力的将才,难怪太后会倚为臂膀。
“带路吧!”沈伯盛很好奇他来找自己的目的。
沿着街道向前走,很快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茶楼,董梁领着沈伯盛上了二楼,在一个包厢门前停下,他伸手敲了敲门,然后示意沈伯盛进去。
沈伯盛推门而入,发现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相熟的卫将军高洪年,身上穿着公服还未换下,应是与自己一样匆匆受邀而来,另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一件黑色锦袍,样貌颇为俊秀。
两人正说着话,见沈伯盛走进来,未及寒暄,徐岩迎面就问他一句“敢问侯爷,神策军有多少士卒?”
“六万!”
“可战否?”
“可战!”
沈伯盛几乎下意识回答,等他说完之后,神色一惊,猛然回过神来。
徐岩也不管他,自顾道“龙武军有四万人,郡兵与神武军有五万,咱们三人加一起正好十五万,与韩炳业所掌禁军人数相平,这样看起来,胜负应是五五分,然而别忘了,长安禁军久不经战,军纪早已荒废,卫将军所领龙武军全是精锐,而我手中还有五千铁骑,更是一个大杀器,所以真正算起来,咱们是占据绝对优势的!”
房间中只有他们三个人,又都是太后亲信,所以徐岩并未遮掩,直言道“只要趁其不备,领兵压下,必能一战而胜!”
沈伯盛神色有些慌乱,急忙问“太后可知晓此事?”
“侯爷勿慌,半月前我已面陈太后,只是如今还没有决定,今日请两位过来,便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徐岩诚恳道。
沈伯盛心中一松,结合早上太后的言语,顿时就想通了。
他没有直接表态,而是看向高洪年“高将军觉得如何?”
“我与荣安所想相同,应该速战速决!只是我所虑者,并非韩炳业,而是塞外匈奴!”
“此话何意?”
“沈侯爷只需想想便可知道,近年来匈奴频频南下劫掠,往往是两年一次,已形成规律,今年匈奴没有来,那么明年必然会出现的!”
却是徐岩回答的他“而一旦匈奴南下,朝廷必然要举全国之力抗衡,到时候领军之将的选择,乃是重中之重,若以韩炳业为将,我是第一个不服,只因以他的才能,说不定会把三十万大军尽数葬送,这个风险赌不起!”
徐岩这话并没有贬低的意思,事实上,韩炳业确实没怎么打过仗,一直都是待在长安城里养尊处优,唯一一次领兵督办粮草,还弄出了岔子,差点被鲜卑人俘虏。
这样的人,实在信不过啊!16034637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