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之彧错愕。
帷帽后,贺小姐像是笑了笑,说道:“很惊讶是吧?”
“其实我想了想,这样也不错,你只有两个通房,没有庶子,只要你以后不会宠妾灭妻,我们相敬如宾,我不打扰你,你给我相应的尊重,我觉得挺好的。还有一点嫡长子必须出于我这里...”
之彧心里不忍心,问道:“贺小姐没有钟情的人吗?”
贺小姐摇了摇头,“没有,但是即使有又怎么样呢?说不定不是门当户对,说不定他以后会移情别恋,纳了很多妾...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在一起...”
之彧嘴唇动了动,但一句话也没说,在心里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给贺小姐拱手弯腰鞠了一礼。
贺小姐站起身来微蹲回了礼,然后就走了。
之彧回到府,将贺小姐的话转述给清渠听。清渠听了也是惊讶不已,反而对贺小姐的清醒从心里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不过内心也松了口气,有个明白人的主母,未来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自从之彧和贺小姐见过面后,两家心照不宣,侯夫人忙着准备聘礼,之彧进了吏部,当了个从五品吏部郎中。
这日子又沉静下来。
之前雪雁第一次在清渠这里失了态后,不知道是不是破罐子破摔,既然清渠都没有慌乱,雪雁也不是个傻的,恢复了整日往日的安静。
清渠也忙着给哥哥良哲缝制去边关的衣服,听说那里风沙大,苦寒无比,一到冬天,冷风都像利剑一样扎入骨头里,冻得人疼,所以一定要塞满棉花,要厚厚实实的。
这日之彧去了吏部,这才刚入官职,有很多琐碎的事需要做,一般到了傍晚才回来,清渠正在房间里缝着衣服。
就听见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清渠疑惑不已,站起身来打开窗,就看见这段时间好久没见的人。
“之歆小姐?”
之歆赶紧将手指放在唇前,“嘘——”,然后左右看了看,小声问道:“没人吧?”
清渠摇摇头,“没人没人...我给您把门打开吧?”
之歆小姐才离开窗前,清渠去把门打开,让之歆进来。
之歆到是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生怕别人看见了,进了屋,赶紧让清渠关门。
清渠不明所以,还是从善如流地关上门。
门关上了,之歆松了口气,毫不客气坐在桌子旁,还招呼着清渠也坐下。
清渠坐下了,给之歆倒了杯茶,问道:“之歆小姐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之歆喝了口茶,摆摆手。
但还没等清渠疑惑地皱眉,之歆又立马反悔了,“有事有事,我找你有事...”
“是需要做什么新络子吗?还是需要绣新的手帕?”
“...唔...”之歆眼神飘忽了下,连忙点点头,“我...我嗯...想让你教我缝手帕...”
“好啊,”清渠笑起来,“之歆小姐想要个什么花样的?”
但没想到之歆更加支支吾吾,甚至脸上浮起一层粉霞,让清渠看得稀奇,心里更加疑惑了,不由得冒出一个猜想。
清渠想着,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没想到一直大大咧咧的之歆小姐终于开窍了,之歆喝清渠关系就很好,到不像主仆,而是好朋友一样,现在看到好朋友像是找到钟情的人的样子,不由得为之歆感到高兴。
之歆看着清渠一脸我发现了什么的暧昧笑容,更加不自在了,扭捏了下:“你看看有什么简单的花样...你知道的,我从来搞不了这些,就教我个简单的吧...”
清渠想了想,提议道:“那就绣个竹子怎么样?”
之歆眼睛一亮,“好呀好呀。”
清渠起身去拿了针线匣,又扯了棉布。
首先教之歆怎样将布绷在绣棚上,一边教着,清渠一边随口问道:“之歆小姐,今天怎么没见到秋纹?”
之歆眼睛紧紧盯着手里的活儿,回道:“我借口说要还给哥哥的书忘在屋里了,让秋纹去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