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族,败了。”平阴冷漠道。
“这么多灵魂,宛若天上繁星,他们,被灭族了......”肆桀微微惊异道。
“看来,帝国找寻的这个人,比十年前的那个人心狠多了。”平阴浅浅冷笑道。
“十年前......”肆桀微微低着头,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是猎鬼官,翻倒陈旧的记忆是最无用的,你倒不如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旧都灵云城被邪煞吞噬时,为什么要把已成疯徒的猎鬼人和猎鬼官留下?”平阴淡淡的问。
“你会这样问,说明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肆桀握紧了剑说道。
“我只是不明白,你一个非生非死的猎鬼官,还想要什么东西,而你想要的那个东西我给不了,你不得不背叛我,去别人那里得到。”平阴的话平静如常,却冷的彻骨。
“我还有心跳,我不想再糊涂的活着......”肆桀微微低着头说道。
“哦?”平阴冷冷的看着他,站在他面前,突然他向司机的胸口伸出手去,白皙如玉的手指穿过了他的胸膛,握着血淋淋的一颗石头,呈在肆桀面前,平阴冷冷一笑说道:“你管这个东西叫心?”石头上的红色符咒微微闪着光,这个咒印叫生劫......
平阴把那颗所谓的心重新放回肆桀的胸膛,红光缓缓闪过他的伤口,伤口愈合,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平阴握着一个黑色竹筒递给了他,肆桀接过,木然的站在原地,眼睛直直的看着脚下的鲜血......
平阴听到了他的无格剑在颤动......肆桀把黑色竹筒挂在腰间,跃去了鬼牢的方向。
平阴轻声冷漠道:“你又要去我的鬼牢屠杀了......”
此时,一个身着淡紫衣蒙着面纱的男人向平阴走了过来,他微微低着头,步子沉稳,停在了他身后。
“主君,雪族人的灵魂属下问出了点东西……”
“什么?”
“十年前,猎鬼官肆桀对抗雪族时,曾拿着生死簿......”
平阴猛然回过身:“你确定,是生死簿?”
“那个灵魂抗拒渡化,已经被锁入鬼牢。”
平阴一个闪身离去。
鬼牢里,那个抗拒渡化的灵魂正在与肆桀对抗,那是迟到十年的对峙。
“十年前,你杀了我的父亲,十年后,我竟然以这种这种方式为他报仇......”那个灵魂咬牙切齿,鬼牢里,风雪怒吼。
可怜是,肆桀并不认得他,甚至不记得他口中所谓的父亲:“你认得我?”
那个灵魂红了眼,他弯刀如钩月,冰色的碎片随着弯刀的攻击,如飞沙走石向肆桀冲去。
此时,一道红光从天而降,平阴忽然出现,他握住了那个灵魂的头颅,那个灵魂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
肆桀惊异的站在他身后,云里云雾,不知他此行为何。
只见冰雪萧然而落,鬼牢之中发出沉闷的怒吼,平阴的右眼骤然化作金色流光,流光缓缓渗入他手中的灵魂,那个灵魂浑身颤抖着......
在平阴脑海出现一个画面,十年前的肆桀身骑白马在雪域冲锋陷阵,他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淡淡的蓝色影子,那个影子将一本黑色的东西放在了他怀里,而从肆桀的举动看,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影子来过......
平阴手里的灵魂死了......
平阴血瞳里透出一丝丝的伤感,因为他记得那个影子......
“现在,该轮到你了。”平阴缓缓转身看着肆桀,肆桀的双目陡然化作了红色......平阴缓缓抬起了手,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肆桀的思想:“告诉我,生死簿,你,带去了哪里......”
肆桀在握紧双拳,他奋力闭上了眼睛......
双目流下两滴血泪:“我的过去,你不是曾经看到过吗......我的心都已经是石头,你还能问出什么?”
平阴缓缓收起了力量,无力说道:“你痛便杀吧,痛快了,入东凉城,去帮助释灵王,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这次,就堂而皇之的去,不必再戴面具了。”
肆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离去,背影落寞。
肆桀挥舞长剑,为了心中,脑海那不明缘由的痛挥剑,白色剑斩与黑色阴气之中,传来恶鬼阵阵哀嚎......
无极宫,大殿上,文武百官站定上朝,一向不怎么入朝堂的婵约却突然出现,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章是寒微微皱着眉,冷漠的看了婵约一眼。
“丞相的身体可好?”婵约入大殿走到大殿最前,未与皇帝行礼却先与章是寒寒暄了两句......
皇帝微微皱着眉说道:“清煦侯久不入朝堂,忘了规矩了吗?”皇帝握着金龙扶手,警示似的说。
“陛下乃阳界之王,心如明镜,一眼便能看得出臣是忠是奸,以繁文缛节虚掩,会乱了陛下的眼。”婵约微微笑着说,此时,他手中的盒子滴下几滴血来......
大殿百官悚然一惊。
章是寒只是静默的看着,并未言一句。
“大殿之上,你意欲何为?”皇帝微微怒道。
婵约将盒子打开,放在了地上,是,雪族首领的头颅......
章是寒用衣袖轻轻掩住口鼻,众人也纷纷闪躲着。
“臣来也是受人所托。臣在东凉城外遇一奇人,他让我转告陛下,三日后,他定取走生死簿。”婵约微微笑着说。
皇帝未言一语,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那个盒子里的头颅......
“白凤,非大人在哪?”小羽抱着白凤的脖子,她能感受到,白凤飞的很急,突然她朝大地望去,只见枯木疏林中,有一个脆弱的影子,他的衣裳被鲜血浸透了......
小羽急切的从白凤身上跳了下去,她像一颗白色的流星落在了龙乙非身边。龙乙非已经倒在地上很久了,已经失去了意识。
她拽着龙乙非的胳膊将他拉起来,他的后背已经被血浸透,小羽的手有些颤抖,她流着泪将他拽去白凤背上,两人飞去了十方灯塔,那时她能想到的,目前为止,最安全的地方。小羽握着龙乙非的手,风吹的她睁不开眼睛,可是她的泪却吹不干,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抓着,她不敢大声哭,这个时候,他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