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璇眼中，江月儿太好掌握，她需要一个倾述口，没多少事瞒着江月儿，就连对乌黎离动心，想随他去塞北看一望无际的草原，也都跟江月儿说了。

“我开玩笑的，你怎还当真了？”

“是这样么……”

江月儿轻声喃喃，抬头想说什么，脸颊一红，匆忙垂下眼帘，小声和璎珞道别，不等回应，迈着碎步去其他女眷那儿。

“乖乖宝贝儿，想我了吗？”

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温热气息直往耳廓里钻，璎珞头皮发麻，推开几乎贴在背上的乌黎离。

“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

乌黎离挑了挑眉，不明白闹哪一出，贪婪的目光随璎珞移动，正要追上，太监尖细着声音说“皇上驾到”。

璎珞回到顾庭琛身边，随众人行礼入座。

低头吃菜，不理会皇帝说什么，但左手总那么不方便，夹了几次没夹上来，闷闷地喝一口酒，压下无处发泄的恼怒。

顾庭琛夹起鱼肚子肉，理了理刺，放在自己碗中。

璎珞喜欢吃鱼，红烧、清蒸总是吃不腻，鱼肉十分酥软，夹烂都夹不起来，顾庭琛却在身旁悠悠吃着。

“你等着！等我手好了，一块都不给你留。”

近乎娇嗔的语气，顾庭琛动作一顿，不由自主的想起过往，刚想说些什么，皇帝笑声打断他。

皇帝抚掌大笑，看样子心情很好，和塞北使者相谈正欢。

“这段时日，承蒙顾皇招待。”乌黎离高高举起琥珀杯，一饮而尽，故作惋惜的开口，“可惜七日后就要启程，再难得见中原美人儿。”

皇帝笑道：“听阁下话中意思，在京城有心仪的人？”

那人是谁，京城上下谁人不知。

“初到京城，我多有不懂，有一人多次为我解围。”有开口的契机，乌黎离似毒蛇勾魂的瞳子缠在璎珞身上，“那人正是肃王府的璎珞小姐，我倾慕许久。”

“原来是她，朕……”

璎珞掌心发汗，心中有不好预感，赶在皇帝之前出声：“承蒙五王子厚爱，在中原有一句老话，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已经是肃王的人，实不能再侍奉他人。”

“何况……我已有王爷子嗣。”

璎珞语惊四座，就连顾庭琛也抬头看她。

他和璎珞从未圆房，哪来的身孕？

皇帝有意了结这档子事，当场被拂面，脸色难看：“肃王妃，你好大的胆子！”

璎珞跪在地上：“璎珞愿意受罚。”

璎珞早就想好了，她没权，没势，唯一靠山就是顾庭琛，顾庭琛不要她，她只有嫁给乌黎离，还不如一死。

皇帝看向顾庭琛，顾庭琛神色淡淡，菱角分明的脸庞透出几分凌厉肃杀之气。

皇帝一时摸不准他的意思。

“是我太莽撞。”乌黎离微微一笑，神情真挚诚恳，“宝贝儿，何必着急拒绝，对于心爱的女人，我从不违背承诺。”

叶璇和乌黎离之间有约定，所以才会话意暧昧，璎珞不自觉看向顾庭琛，顾庭琛自顾自的饮酒，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肃王妃，三日后，朕要一个满意的答复。”

“……是。”

璎珞拜谢圣恩，坐回位置。

她问顾庭琛：“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