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已在身前。
叶纯回神,翻身而起,跃到赵遇铮身后,快退数步之遥。
“你若执意要躲,那便没了法子。”赵遇铮转过身,幽幽道,“既然期待再战,为何要逃避?”
“铮姐姐,你可记得,这是你我第几次比试?”叶纯白袍飘飘,傲然立于风中,面庞温和却带着风霜一般的锐利。
赵遇铮不答话,望着叶纯看了半晌。她觉得眼前的叶纯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容易害羞的弟弟,甚至,这也许才是真正的叶纯,冰冰凉凉的温和,礼礼貌貌的疏离,心里藏着属于少年人的心思,她问不出来,他也不肯说出口。
这般角逐,这般往来,已然不仅仅是剑法之间的比拼。
她不明白眼前的少年,最初是那般期待与她相战,而如今,不知为何晃神,倒是频频躲避起来。她实在想不出,只好脱口而出。
“再有一战,便达百次。”
“对,”叶纯点点头,目光里闪烁着清冷,唇角抬起,看不出是喜是悲,“这第九十九战,我本极其珍视。”
赵遇铮不懂了,“那为何要躲?”
叶纯垂下眼睛,剑尖指地,一片冰光里闪耀出他半张面容。他却不能说,他不确定能否赢,也不确定,那个他极其渴望夸赞的人,有没有来。
台下的展靖谙一脸奇怪,“刚才还打得有来有往,这又是怎么了?”
“哎,少年的心事也不好猜啊。”将甚托着腮,无可奈何。
“难道你知道些什么?”展靖谙问。
“怎么会?”将甚连忙摇头,“叶纯一向内敛温和,做事得体,他心里面的诸多事情,若是他铁定心要藏起来,谁也瞧不出来啊。”
说着,还朝季流明的位置上指了指,偷偷摸摸凑到展靖谙耳边说:“这种事儿,要知道估计也就那季酒鬼了,他们销愁居可是挖掘秘密好手呢。”
“哦,那我销愁居是挖掘秘密的好手,你将甚女侠就不爱阅览那些挖掘出的江湖秘密了?”
不声不响的,季流明竟然就站在了俩人身后,扇着扇子,笑得狡猾无比。
将甚心虚地大口吞咽杯盏中的水,大大咧咧示意展靖谙继续看就是了,台上的事情,就应该台上的人自己解决。
“也许,铮姐姐真的是叶纯心里一道跨不过去的坎儿吧。”封晓刃在一旁,默默叹气。
元谦谦见状,回忆起她和叶纯在安乐城的日子,叶纯天资很好,但在练习上也算极其刻苦了,经常她都要休息了,还见叶纯单人独自在细细思考如何练剑。叶纯有多么想赢过赵遇铮,哪怕只有一次,这样的想法,元谦谦都知道。
只不过她偶尔也会好奇,毕竟赵遇铮是武林公认的武学奇才,能与之相较的同龄江湖人之间,大抵只有一个何尝挚了。叶纯稍稍逊色赵遇铮,并不能妨碍他亦是武林翘楚,莫非,他想打败赵遇铮,还有其他……
“纯儿终究是年纪轻。”
听到一声叹气,元谦谦转头一望,惊异非常。
“叶伯父!你怎么来了?”
没错,来人便是叶醒,他听闻了浩然谷中发生的事情,饶是在筹备安乐城庆典也是在安耐不住,立马赶来问忧山谷,希望能够助大家一臂之力。当然,是人难免有些小心思,他主要还是记挂叶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