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自从来过一次看到赵娇样貌后,那是千方百计的不是拖着娘就是拽着奶奶过来,她的姑姑都被扔耳后了。
好在卞娘子已经想开,并顺利的做了女夫子,不然哪有人陪她?
王娟说:“这丫头淘气得很!现在家里人在家都没什么事,她又最小,整天的一帮人就惯着!”
“这么可爱的闺女谁不疼啊!艳娘是不是?”
“是!”艳娘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只知道说自己可爱,可爱在她心里就是美的意思,忙应声,小嘴同时忙个不停吃着宋大嫂做的糕点。
王娟无奈道:“她现在有点自惯自了!”
赵娇却觉得很好,前世的孩子哪个不自惯自的?
小丫头现在很自来熟,对赵娇很亲近,有好吃的居然首先想着她,可把王娟醋死了,更别提她的爷奶、亲爹!
热热闹闹的玩了一下午,晚上躺床上蔡大成都吃味了,“那个小丫头天天霸着你!害得我白天给她让道!”
赵慧翻个白眼,谁能想到一个大老爷们会成天的腻歪着媳妇?
赵娇没理他,给他点脸更会没脸没皮了。
此时她被幼子吸了心神,还差一个月小不点满周了,这会还不会走,在宽阔的炕上各种花式的爬来滚去。
小孩子什么都好奇,好奇时不是用嘴巴啃就是用手去探索。
这不,床尾隔开的栏杆,竖着一个隔一个隔的,他自己把手伸进去不说还想把头也伸进去,可能觉得自己应该睡在格子里,死命的想把头也拱进去却不得法,急得抓耳挠腮,很是可爱。
被儿子可爱样子吸引着,赵娇就从床头挪到床尾逗他玩。
屋里烧着炕很暖和,赵娇也跟着减少了衣服。背对着兄弟两的是浑圆的股、细软的腰,侧身时还能看到澎湃的胸。温香屋暖、饱暖思欲,兄弟两看得立马激起男人本色来。
随着小宝儿睡熟,另一场酣战开始了……
赵娇很累,她此时正做着梦。
这里可能是个府城或州城,县里她去过,没这么繁华。
此时天空下着小雨,可能是冬天寒冷,即使是半下午,外面走动的人也不多。
她不知道怎么就转到了一个巷子里,看到一个穿着破旧的老爷子抱着孙子正踉跄的跑着。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也就与小宝儿差不多大,像睡着似的没一丝动静。
老爷子很虚弱,跑了几步摔倒了,他想爬起来,努力几次站起来刚走了几步又重重的摔了下去。
为了护着孩子,他摔得很重,头也磕破了,人却再没力气爬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深巷子里的爷孙两个再没了动静。
赵娇看的心酸,却转眼不受控的又飘到另一个地方。
离倒下的老人不远的一个大杂院里,一个老婆婆正劝着另外一个婆婆。被劝的婆婆卧病在床,看她样子就觉得命不长久,因为整个脸上透着一股青灰气。
赵娇听了大致内容,孩子母亲难产已去,父亲外出务工快一年了却没回来,全家仅有的钱财在孩子出生时用光了。奶奶原只是感冒,拖久了转成伤寒,越拖越重,家里早就断粮了。这次孩子病重爷爷抱着他去求认识的大夫去了。
两个婆婆却不知道那祖孙再不可能返回了…
赵娇就这样接二连三的飘荡着,没人看得到她,她看得到却发不了声做不了事帮不了人,非常难受!
又过了几天,雨还是没有停,转而下起了暴雨!
寒冬腊月,暴雨却倾盆而下。
居住条件差的,漏水了。慢慢的,低矮偏洼的房子泡在了水里,有些甚至倒了。屋里的人受了寒,病了!他们也如房子似的接二连三的泡入水里纷纷倒下,官府却无人问理。
而那平常就讲究的人家却与往常一样生活着。浪费的粮食,挑剔的银炭……,不一而足的反馈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乱像来。
赵娇找不到回家的路,又不想看到城里众生百态,飘了几天找到感觉,就向城门而去。
不知道飘了多久、多远,她停了下来,发现站在一条广阔的大河边上,那里竖立着一个高高的铁人。
踹急的河流奔腾直下,咆哮着向前奔涌着。
赵娇眼睁睁的看着浪头拍打河岸、冲毁农田、摧毁村庄。
村子淹了,道路没了,到处汪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