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人生得怪模怪样。
小眼、塌鼻、大嘴,瘦瘦高高的,乍一看之下有些像传说中的济公。
他此时正和三个大腹便便的家伙争论着什么,小眼精光闪烁间不停地瞟来瞟去。
他话音一落,就听其中一个胖中年人略带讥讽道:
“客随主便这个道理你都不懂,枉费我王家还安排你住这上星的宾馆呢。不就是蒿里山么,我王建国就陪你走一趟,如果这回你再算不准的话,就别怪我回去拆你招牌了!”
怪道人狡黠地嘿嘿一笑,抓着放在前台的一只布袋转身就朝门外走去,其他三人见状马上跟了上去。
我们一直静静看着,虽然只听到了半截话,却已能猜出个大概。
这很可能是一桩走方道士与客户之间的纠纷。
怪道人很可能是民间风水或算命的师傅,因为算相不准或其他原因,与客户起了争执。
这种事情很常见。
毕竟这世间的事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即使你算相再精,梅花易数再神奇,还有个天机不可泄亦不可测的道理。
当然,除此以外,也不排除这怪道人是个骗子的可能。
不过一般来说,没几分本事的话,道士很少会游方走道,大多都呆在熟悉的地方,以显名声。
我们奇怪的不是这件事,而是蒿里山。
待几人走出酒店后,胖子才带着几分神秘地告诉我们,蒿里山在整个东省都很出名。
这个地方又名高里山、英雄山,仅本市的火车站不远。
说起来,蒿里山被民间称为人界的“森罗殿”。
这个传说来自先秦和东汉之间。
那时候,由于方士一道被各种政权挤压,渐渐销声匿迹。
而道士道教却趁势而起,民间便有了“泰山治鬼说”。
说东岳泰山山神,本来是子牙所封的黄飞虎所任,执掌幽冥地府一十八重地狱,凡一应生死转化人神仙鬼,俱从东岳勘对,方对施行。
意思很简单,就是说:
黄飞虎当上了当时的阴冥天子,管理执掌十八层地狱。
凡是人的生死、修神、修仙乃至修鬼的万物亡魂,都要从东岳泰山这里登记记录,再行分配到各界。
而后来,据说黄飞虎见泰山前麓有一座小山,有些像打仗时的前哨前站。
于是,他便将一应前来勘对的亡魂都先聚集在这个地方,然后再一一记录统计,放行三界。
到了唐代以后,历代帝王在封禅泰山后,亦在蒿里山建造大规模宏大的蒿里山神祠,以示庄重。
而到了现在,蒿里山只剩些残垣断壁,以前的种种建筑均都被毁之一尽。
我听完胖子的话后,心中忽然像是有些感应。
这怪道人居然敢直言提到泰山府君,想必绝不会是危言耸听,也不可能是随口打发打发,必定有什么线索。
小和尚也目露精光,他道:
“大哥,这蒿里山我曾听师父提起过。他说在魏晋时期,那里曾建过十王殿!而且还曾发生过许多灵异之事,被当时的人称为人间阎君殿。”
听到这里,我马上带着大家出了酒店,打了个的士直奔蒿里山。
既然有这么个奇异的地方,而我们又在找泰山阴府的位置,不跟去看看实在心中痒痒。
蒿里山并不远,就是市区火车站的南边,是一座并不高的小山。
等我们到了地方,天色已完全黑了。
下了车后,我就让大家找找怪道人一行,跟着他们也许有意外收获。
这小山前一片空地,像是广场模样,人流不少都在散步。
可找了一圈后,大家都说没见到那怪道人,连三个中年人也不见了。
我赶紧又问将臣,他的灵觉无边无际,覆盖整个东省可能都没问题。
将臣本来见我们散开了,于是蹲在一处卖棉花糖的摊子上,津津有味地看人家卷糖圈。
我刚走一他身旁,就被他一把扯住,让我买来给他尝尝。
无奈,我只得又破了一块钱给他买糖吃,心中却无语得很。
得了棉花糖的将臣总算回了神,听我让他找人,他指着一条上山的小路道:
“从这边走,他们都在快到山顶的位置!”
说完,他便舔起了手中棉花糖
我打了个电话给天师张,让她到了火车站后不用去泰山了,直接到南边的蒿里山来,这样有什么发现我们也可以商量一下。
上山的小路很黑,没有路灯,人也渐渐少起来,想必以前的传说影响到了游人的心情。
蒿里山并不高,听胖子说,海拔才一百多米。
所以这条小路也不陡,走一截儿才能遇到几个台阶,和饭后散步一样悠闲。
走着走着,我便和胖子他们聊起了苗疆的事。
在听到巫蛊真君企图用活人来献祭时,小和尚生性善良,一个劲儿地念着往生咒,而胖子却是一通臭骂。
等到后来我说到壶中仙还有炼妖壶后,两人便陷入了沉思。
小和尚虽没有和我们去大漠,但也许在胖子那里听过,对天邪的目的和手段有所认识,他听了便对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