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那公子眼珠子一转,哆嗦着手,像是拿不住酒杯一样起身,“唉,无趣,本来想找出这人玩玩,结果是骗子,太无趣了,回家了!”
妓女脸色大变,她好不容易接着个豪客,人怎么才喝几杯酒就走了,她度夜资还没赚着呢!
“公子等等!”妓女一咬牙,“您先等等嘛,奴家还有好些故事……”
公子撇嘴,“什么好故事都是假的,不听!”
妓女一急,大声吼道:“公子说的那人,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公子且等等,我给公子找好不好?”
那公子挑眉,回头戏谑地看着她,“果真?”
妓女脸色微红,娇羞地上前,拽着公子的裤腰带往里带,“哎呀,公子相信奴家嘛,奴家这就出去给您打听好不好?”
公子笑了,伸手勾了下她的下巴,扔出一张银票,“乖,去吧!打听到了,还有重赏!”
妓女眉开眼笑,快速伸手拿住银票,忙不迭收进了自己的小金库,而后立刻出去打听。
这街上来过的玉面公子不少,可要男身女相的却实在不多,真要出一个,肯定有人记着。
可她们这些小人物,却是不容易被人记住的,这就放心多了。
这厢夏檀儿的消息正慢慢被打听出来时,容云也正换上男装,被夏檀儿送到先前抵达的春楼,同阿大碰上了头。
见人安全了,夏檀儿给了她一张药方后直接转身离开,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容云看着那张药方,方子上的字自然她都认得,只是用药之大胆,着实令人心悸,而且上面写了用时一年……
“这方子看着像是虎狼药啊,”阿大吃了一惊,“怎么还有跑步练拳呢?不是说要少活动吗?”
容云默了默,收起药方,看着下方融入人海的背影,道:“上一个大夫说我只活得了三年,如今……死马当活马医吧。当务之急,还是先救出哥哥,我容家家业,不可断在此处!”
夏檀儿带着斗笠,手中还拿着那皇榜,上书的“昏迷不醒、时有涕红”八个大字着实让人胆战心惊,但也让人疑惑。
皇帝的病症,竟敢直接写在了皇榜之上,这没关系吗?不会让百姓觉得皇帝快死了民心不安?
或者,夏檀儿心中冷笑,或者那萧齐然就是想借机找她。
她不应该这么着急回宫的,夏檀儿心知肚明,这没准就是萧齐然的苦肉计,但若此事是真,她却又不敢耽搁半点。
她虽是主治外科,兼修中医,但那些血液病一发即死的事也见过不少。有的时候,只是耽搁一日,这人就就不回来了。
而且,她严重怀疑萧齐然是昨天晚上被自己气出毛病的,这让她多少有些心虚。
望着皇榜,夏檀儿脑子很乱,从未有哪一刻的想法能够跟现在一样清晰明了。
她放出的恶话很多,但此刻才突然发现,她竟是……不希望萧齐然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