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还并不是太子。而兄长，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人选，众望所归之人。

“可惜我那父王命短，算是看不到这大好江山了。”眼底笑意依然，想着万里河山，苏墨言心情也是一度复杂。

如今他拼命护着的江山，原本，应该是他父王的。

“是啊，若不是皇兄当年殒身。如今，这江山本就该是他的。”这么多年，对于这件事情，皇上也是从没有丝毫避讳过。

即便是对于那些曾经的臣子，他也从未有任何，不许别人提起的行为。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皇上倒是还记得。”语气说不出嘲讽还是什么，苏墨言一直那样笑，皇上也是看不得真切。

“转眼你们都如此大了，今年如何，可同意为你选妃？”毕竟是自己兄长留下来的唯一血脉，皇上怎么可能不关心。

更何况，他和他父王大年一样，骁勇善战，是国之栋梁。

“今年？到时再说。”本想果断拒绝，可以想到确实也有特别之人出现，苏墨言反倒没了往年抗拒。

诧异挑眉，皇上也是完全未曾想到苏墨言竟然会如此说。

他本以为，还是和往年一样，拒绝的话比他要说谁家姑娘还快一步出口。

“时辰不早了，臣先告退。”其中细节，苏墨言也是不想和皇上多说。反正说了，他也不会知道。

所谓的关心，大多，也只是做给旁人看。

只是他倒是很想搞清楚，他的心中，对于父王的愧疚。到底几分真假。

“还是一样的脾气，兄长，到底是你的儿子。”感叹一声，皇上拿了桌上的奏折，一副肖像画也是在眼前展现出来。

画上男子手持宝剑，眉宇间英气勃发，和如今的苏墨言完全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旁边德公公看着那画像，也是面色倏地一白，却也强迫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若是被宫里另一位知道，皇上竟然想起了先太子，那还了得？

“小德子。”他不出声，却并不得了，皇上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奴才在，皇上可是渴了？”装作看不见那画像一般，德公公也是殷勤开口。

“少跟朕打马虎眼，朕问你，当年的事情，你真的半分都不知道？”手指轻轻覆上画卷，皇上也是不由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他至今都记得，兄长惨死那一日的画面。

身怀有孕的皇嫂，就那么呼吸微弱的被他护在身下。他临死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护他妻儿安全。

可他却未曾好好做到，未曾将他们母子二人，都保全下来。

“皇上怎的好端端提起这个，奴才当时还并未在先帝身边伺候，怎么会知道呢。”笑着开口，德公公也是大胆上前，将皇上手底下的画卷收了起来。

这么晦气的东西，怎么能这么出现在皇上面前。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看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