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之前听到了与德公公所言不一样的话，朕想要听听，你打算如何说。”

面上笑意渐渐收敛，到了正经事情上面，皇上自然不可能放松。

听他这么一说，柳湘湘不用多猜，也知道那个开口的人定然是陈氏。

毕竟，现在陈三郎自身难保，应该还在别的医馆里养着。

“皇上大德，定然心中已经有了定论。若是有质疑，可以直接问民女，民女定知无不言。”猜到他心中有了一定定论，柳湘湘也不想从头开始说。

毕竟，他能相信的，无非就只有一些特定的点。

若是从头说，什么地方纰漏了，或者是失态，也都会影响他的判断。

稍微愣神，皇上也是没想到柳湘湘竟然会这么直白开口，也是爽朗一笑。

“你这丫头，倒是和传言中一眼不拘小节，肆意妄为。”

“皇上言笑了，民女不懂规矩，还请皇上息怒。”摸不透他现在是个什么意思，柳湘湘低着头也是多了些许谨慎。

都说天子不可直视，她如今只能靠着听他语气判断。当真是，伴君如伴虎。

“朕问你，对那陈三郎下手之人，可是你？”眯着眼笑，看柳湘湘不抬头，皇上却也只觉得柳湘湘是不想被他看出太多心思。

而并非和别人一样，怕的不敢抬头。

“是。”回答的无比痛快。柳湘湘也是没有丝毫迟疑。

昨日和德公公开口之时，她就知道，皇上必然会追究这件事情。

毕竟，陈三郎虽然还未入朝为官，可皇上的圣旨已经下达，他便已经算是朝廷命官。

而伤了朝廷命官的罪名，必然不清。

所以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陈三郎彻底拉下来。他没了这个名头，她最多，也不过就是蓄意伤人罢了。

“你倒是敢承认。你说陈三郎对未婚妻下毒，证据呢？”轻哼一声，也是诧异柳湘湘开口间语气的坦然。

未曾有丝毫犹豫，且中气十足。这等气魄，寻常男子都不曾有。

“糕点昨日已经让德公公带入宫中，太医院的太医，定然能查出其中成分。至于认真，那可怜的女子如今尚且不知实情。”

低头看着绣花鞋上的绣花，柳湘湘也是压下心中怒意。可即便如此，语气中的愤慨，却也丝毫不减。

“抬起头来，朕倒要看看，你如何能做得到这般淡然。”眼底笑意更深，皇上说话间，语气也是充满赞赏。

听出他此刻并未有任何怒意，柳湘湘稍微迟疑，还是依言抬起头来。

“皇上若是要治罪民女伤了状元郎，民女不会有任何怨言。可也请皇上，务必还兰儿一个公道。”做那件事情的时候，柳湘湘就已经想过后果，现在自然不会害怕。

听她这么说，皇上眼底笑意反倒是愈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