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已经做好了出京的准备,他不想连累杜文云,自然是很多话不好跟他讲的,皇上圣意难测,他不知道下一步皇上又会弄出什么样的事来。
崔曚这事,皇上嫁祸与他,害他连失双亲,如今他剩下的妻儿,任何一个再出事,他都无法接受,所以他必须尽快离开京城才行。
崔炎被捕,卫临猜他已无活路,光是谋害司徒将军这一条罪,崔炎必死无疑,更何况他这么多年的所做所为,皇上岂能留他。
既以报仇,他又何必再留此地,答应皇上的事他已经办好了,南境大将军之位他也不稀罕,他只希望陪着娘子,陪着孩子平安就好。
小滋在杜将军府外一直徘徊,她想进去找卫将军,相爷交与她的信,叮嘱她亲自给卫将军本人,可卫将军人已傻了,这封信给他有何用?
“欸,你知道吗?相府被抄了。”街上有人议论道。
“这谁不知道啊,这事都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了。”
“真的无法想像,富贵堂皇的相府一天之间竟变成了一座空府,以前在那路过的时候,那气派的,光是站在外面的侍卫就足足有八个,迎来送往想求见崔相的人都从相府门口排到永定街南门,如今那偌大的府门只贴了张朝庭的封条,冷清的很。”
“欸,你怎么还叫他崔相,人家现在已是阶下囚了,我听说皇上很快便会让中书令拟好罪状诏告天下叛以死刑了。”
小滋听到如今的大街小巷的百姓都在茶余饭后说着相府的事,相府被抄她是知道的,也不知道娘娘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位份极高的昭贵妃也被皇上打入天牢了……”
“你说什么?”那人还没八卦完,就被小滋一手提了起来,“昭贵妃被皇上打入天牢了?”
“是啊,姑娘。”那人要不是看这姑娘长得漂亮,这般粗鲁的待他,他早就要动手了,长这么大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美色的姑娘,便带着讨好的笑来继续道:“我也是听我一个在宫里当差的亲戚说的,昭贵妃今日一早便被押进了大牢。”
“什么?”皇上糊涂啊。
昭贵妃尽心侍候皇上十年,为皇上生儿育女,皇上是知道的,昭贵妃向来不被相爷喜欢,进宫这十年里,昭贵妃与相府也是情面上的来往,皇上恨相爷,为何要牵怒于娘娘?
不行,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娘娘受崔家的牵连,她要去救娘娘。
小滋放了那人,转头就跑了。
“欸,姑娘!”
“别叫了,瞧你这小样,一见到美丽女子就眼都直了,人家又看不上你。”
那人被邻里嘲笑,也不恼,笑呵呵地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我们还有缘呢?”
卫临从杜府出来,大家看到他,都非常热心的朝他招手,“卫将军,来,这里有好吃的,我们请你喝酒,吃牛肉干。”
“不吃。”卫临继续装傻,对这些好心的邻里不向以往那般一听到有好吃的就很开心的跑过去,喝几口酒,蹭几块牛肉,再去跟几个孩子玩,今日他有事,自然不给面的要走了。
他得去城门一趟,摸清各个城门的人数,换班时辰,为以后出京做好打算。
陈子期收到崔总管的密信,陷入了纠结之中。
他是很想救自己的姐姐,可林婉儿这位义姐待他如家人,他若将义姐骗入京城,交给崔总管和皇上由此控制卫将军,他岂不是太薄情寡义?
“子期,你怎么了?”安然见陈子期这两天精神状态很不好,总是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
“义姐,我……”陈子期欲言又止。
“子期,你有什么话就跟义姐说,虽然你我并不是血脉姐弟,但义姐是真的拿你当弟弟,这两天义姐看你总心神不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说出来,义姐就算不能帮你解,可也做你的最好倾听者,两人承担总比一人默默承受的好。”安然自了解了陈子期的身世后,对他特别的心疼,相处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以姐姐的身份给他温暖和关爱。
“义姐。”陈子期默了默,最终决定还是不想瞒着待他如亲人一般的义姐,坦城道:“我其实是皇上和崔总管安排在你们身边的密探。”
“我猜出来了。”安然不傻,陈子期恰到好处的出现在南境,又光天化日的去偷赫员外家的银子,在京城时,陈子期不住杜将军府,行踪不定,安然说没怀疑过陈子期的身份那是假的。
“可是皇上或是那位崔总管给了你什么指示?”安然问道。
“你自己看吧。”既然义姐猜出来了,陈子期便也不瞒她,将崔总管的密信拿给安然看。
安然一看上面的指令,便勾了色嘴角,崔总管的安排还真是事无巨细,思虑周全,让陈子期将她带回京城,以此控制卫临,计划周密。乐看la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