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炎等了一夜也沒见皇上来捉拿他,他原以为皇上终于拿到机会会急不可耐的将他捉拿下狱诏告天下,定他几十甚至上百条罪后宣判凌迟处死才算了结,毕竟他在皇上面前确实嚣张跋扈了些,朝堂之上他甚至连皇上还未发话自己便做主了。
人总这样,当你享受过权力带来的乐趣后你就会想更大的权力,因为左右别人左右国家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世人崇拜又惧怕你,所有人都摇尾乞怜的讨好你,他的权力越大人也越膨胀,皇上不过就是个沉迷后宫好色之人吗?
为了架空皇上,他从各地亲自选了几十个绝色美人供皇上享受,甚至还把自己不受宠的女儿也献给了他,为的就是让皇上玩物丧志,消磨斗志,尽情的让他吃喝完乐,怎么开心怎么来,谁干涉在朝中谏言劝诫,他们就杀谁,司徒将军不就是他们这样弄死的吗?
司徒将军死后,皇上曾有一段时间特别尽情,也正是这个时候他真正拿到了兵权。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攻城略地确被自己家中的一奴仆毀于一旦。
这是不是就叫终日打鹰却被一只毫不起眼的雁啄瞎了眼睛?
崔茂,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书童,他为官后因心理对他愧疚便提拔了他为管家,也因为信任他便派他随崔博一起去了南境上任,自己还叮嘱崔茂帮他多看着点崔博,免得让他闯下什么大祸,然而,他将崔茂派去南境不仅是给崔博送去了一道催命符也把自己逼上了如此绝路。
卫临能在三万大军的围攻下还能存活,这并不是他的武功有多高强,顾恒能及时赶到,现在想想除了是崔茂还能有谁给他送信?
甚至那所谓的密信,怕是崔茂为救卫临所编造的一个谎吧?
崔炎想明白了前因后果,自己嘲笑起自己来,这真是一趾之疾丧七尺之躯;蝼蚁之穴溃千里之堤,是他太过自信,以为给了崔茂一管家之位他心里必不会恨他一时之失,毕竟他是他崔家的家仆,哪有仆恨主的道理?
可他却忘了,蝼蚁也有七情六欲,一旦恨上,也是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雄心的,败给了一个他从未在意的蝼蚁手上,崔炎又自嘲的笑了笑。
自古以来,多少能人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上?有史为鉴他还是疏忽了。
“父亲,您就让女儿进宫吧,皇上到现在都沒有来,他肯定是沒打算对付您的,父亲,肯定是您多虑了,女儿进宫亲自问问皇上,也免得父亲如此提着心吊着胆的自己吓自己,好吗?”崔曚跪在外面求着。
崔炎敛下眸色,静默着。
崔曚见父亲不回话,又道:“父亲您想想,你可是一国丞相,皇上为何要为一点点小事就责怪您?皇上不爱理朝政,他若把您处置了谁还帮他打理朝堂之事,所以父亲,皇上是不会狠心对您的,您就让女儿进宫替父亲问个明白好不好?”
皇上不会狠心吗?曚儿还小,哪懂什么阴险狡诈人心复杂,皇上若是那种懂得得失之人,他就不会让他谋划一场围攻司徒将军之事了。
他所禀承的,谁让他不痛快他就弄死谁。
他原以为他不会是第二个司徒将军,可现实狠狠的打了他脸,他的下场比司陡将军还惨。
至少司徒将军是遭遇敌军殉国,死后还有殊荣,而他呢,是奸佞,是谋害朝臣残害功臣的十恶不赦之人,死后鞭尸,挫骨扬灰都不足以平息民愤。
“回去吧,曚儿,你是进不了宫的。”崔炎心如死灭道。
“父亲。”崔曚不死心。
“你若想去你便去吧,只要你不怕自取其辱。”崔炎被崔曚吵烦了,便让她去了。
崔曚见父亲答应,提起裙摆便跑出相府一路往皇宫而去。
到了宫门时,崔曚如同往常的向守禁的禁卫军趾高气昂,“开门,我要见皇上。”
禁卫军早就接到皇上的圣旨,崔家人一律不许放进宫里,若是遇到崔曚,便送于他们了。
“放她进来吧。”禁卫军统领很早就觊觎崔曚的美色,皇上发了话,到嘴的肉送上门来岂有不吃的道理?
宫门打开,崔曚正洋洋得意,刚一踏进宫门时便被几个禁卫军捆了,崔曚大惊:“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对我,你们就不怕皇上要了你们的狗命?”
“不好意思啊,崔小姐,正是皇上下旨把你赐于我们的。”禁卫军总领嘻皮笑脸道。豆子书城uz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