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羿撇撇嘴,“卫临的家里都被我翻遍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密信,崔管家,您能不能帮我问问将军,那封密信就真的在卫临家里吗?属下记得,卫临是早就傻了的,若那密信是司徒将军一早就给了卫临,卫临的那封密信或许应该早已被敌军搜去了,怎么可能还在家里?”
崔管家自然知道刘子奕是不可能找的到那封密信的,密信之事也只是他在崔府放出的风声,他若不如此,崔相又怎么投鼠忌器?
崔相害怕那封密信被人秘密送入京城,便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将自己的儿子崔博派入南境查寻密信一事,崔相此举正好落入计划之中。
他先是在崔博的眼皮子底下将卫临救下灌傻,又提议崔博把人看管起来,以观后效,慢慢查找密信下落,也免得相爷食不安寝。
“你先去查吧,查到线索再也回禀将军,查不到,你还是别来了。”崔管家摆着手赶人。
“可是……”
“别可是了,将军交待给你的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还好意思面见将军?”崔管家脸上全是厌恶之情。
刘子羿才不管崔管家厌不厌恶,他要的是崔管家的作证。
“回去吧。”崔管家不耐烦道。
刘子弈做戏做足的在脸上表现的极其不甘不愿的,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将军府。
他一夜未归,顾统领肯定会查,崔管家这个蠢货便是他最好的时间证人。
出了镇子,刘子弈朝深山村的方向而去,走到一处静谧小路,刘子弈驻足,“朋友,你都跟了我一路了,出来吧。“
跟踪之人见被发现,只好现身,“五官郎将莫怪,在下并无伤您之意。”
“你想要什么我知道,回去告诉你们主人,想让我为他画出边防布兵图,就先准备好两万两银票,三日后见到银子我自会给你们想要的。”
那人没想到这五官郎将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一时怔住。
“发什么呆?难道你们红香院连两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吗?”刘子弈知道自己突然提出条件,这人讶异,他也不想如此冒进,可虞桂平做的事迟早会在村子里传开,与其自己没有面子,又怕自己忍不住怒火把虞桂平杀了犯下命案,他只能利用虢国的密探得到自己想要的。
崔博哪有做镇边将军的能力,他泄不泄露边防布兵图,南境迟早也是守不住的。
与其等找到密信让崔博奖赏两千两答应让他回家的茫茫无期承诺,还不如他自己给自己创造一个回家的条件。
虢军打进来,南境一乱,百姓四下逃散,安置他们这些战后将士的深山村也就不复存在了,他带着银票逃回家乡,又有谁查的出来是他泄露的南境边防布兵图?
“拿的出,只是将军愿在哪交易?”那人反应过来,不管是真是假,先答应下来,回去再与头儿商量。
“红香院。”刘子弈选在他们的地盘交易也不怕他们耍诈,红香院是他们虢国密探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地,他们拿到兵力图就杀他灭口就太不明智了。
他的身份是五官郎将,在军中是有记录在册的,他若死了,官府定会严查。
而且他现在这么有诚意的与他们交易,虢国密探首领也不是傻子,他会权衡利弊,若他真是骗他,大不了就是亏损两万两银票的事,若是真的,这可是他们密探一辈子也挣不到的功勋,此战虢国一胜,他们升官发财远不止两万两银票的事。
刘子弈一想到功勋,神情黯然,曾几何时,他也想在军功上添上赫赫功勋,哪怕是死也为子孙后代添光,为刘家晋升士族,光宗耀祖。
只是这一切再无可能了。
“既将军如此爽快,那在下这就回去禀报。”那人拱手退下。
“等等。”刘子弈叫住那人,“让你们头儿备好一匹良驹,事成后我要出城。”
“是,将军的要求在下记住了。”若说刚才还有怀疑的话,此刻密探心里多了几分肯定,此人是想拿到钱后立刻逃命啊。
他们早已探出,郫国有秘密安置战后将士的做法,但一直打探不出郫国将这些人安置在何处。
此人断了一条胳膊,嫣红又确定此人是早先司马将军麾下的五官将郞将,这人无疑就是被郫国朝庭安置的战后将士,可他怎么出来的?
听说那里的人是一辈子也出不来的。
“那好,此事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吧,别在跟着我了,你就算跟了也沒用,再跟下去你非但小命不保,而且我们之间的交易也会功亏一篑。”刘子弈好心提醒道。
“我这就回去。”那人拱手行礼,便退了下去。
俩人分开没多久后,虢国的密探就被崔管家给杀了,望着刘子羿远去的背影,崔管家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