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管家抿了一口茶,承认道:“不错,若不是我暗地里通知顾恒去救人,只怕连你也保不住了。”
“顾恒赶来原来是你通知的?”卫临惊讶极了。
“不然呢?你以为我只救了你一命?”崔管家笑问道。
“什么一命两命?你们在说什么?”安然完全沒听懂这俩人的谈话,信息量太大了,她都转不过来。
卫临汗颜,“我一直以为你用毒药灌傻我是有别的目地,沒想到你竟救了我两回,实在不该存有疑虑。”
卫临向崔管家鞠躬,以示歉意。
“卫副将军客气。”崔管家起身扶起卫临,面色愧疚道:“司徒将军是救不回来了,老奴也是尽力能救一个是一个。”
说完崔管家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到这里,安然大概听明白了一些。
“你们坐。”崔管家请他们夫妻二人先坐,递了茶水后,只用一句话说明原因,“老奴其实是皇上安插在崔相府中的暗探。”
“卧……”操还没喊出来安然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眨着眼睛让他们继续。
“皇上可好?”卫临身为朝廷副将理因问候一句。
崔管家摇头:“自司徒将军殉国后,皇上就一直病着,如今朝中大事都是崔相主持,也是大权在握,就比如这南境,崔博哪有能力统领三军,可崔相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挣得军功,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强硬让自己的儿子来历练历练,还好这南境有司徒将军不少旧部,固若金汤,不然以崔博那好色之徒的军事之能,怕是南境早被攻破了。”
卫临先不管崔博有沒有能力之事,他急切地问崔管家:“密信呢?司徒将军的密信你是不是已经交给皇上?那皇上一定知道司徒将军的死是崔相所为了对不对?”
崔管家捏着密信的手顿了下,“你怎么知道司徒将军是崔相害死的?”
“我认识其中一人。”卫临想知道崔管家是否已经将密信交由皇上,直直的望着崔管家等答复。
崔管家将捏住密信的手拿了出来,淡淡的道:“给了,但皇上就算知道司徒将军是崔相所害,也无能为力,如今的朝中大臣都已崔相马首是瞻,皇上也无奈。”
“他还真是个一手遮天的权臣啊。”安然评价道。
崔管家笑了笑,“时辰不早了,卫副将军和夫人既已明白事情真相,老奴这悬着的一口气也总算落下,卫副将军,老奴知道您与司徒将军感情深厚,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等老奴禀了皇上,我们再商议如何?”
“末将自是听从皇上调令。”卫临躬身。
“我送你们。”崔管家笑意盈盈的送卫临夫妇出门。
“卫临,你有沒有觉得崔管家笑的很渗人?”安然回头看了眼还在笑着的崔管家,“不知为何,一看到他笑,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安然抖了抖身子。
“你是因为冷了吧。”卫临将安然搂进怀里,对她道:“婉儿,崔管家只是密探做久了,所以他们不管什么样大事都会笑着从容面对,沒什么渗人不渗人的。”
“是吗?”难道是她多心了?
“欸,卫临,我发现你有事挺喜欢瞒着我的。”安然很生气的捶了下卫临。
“不能说瞒你,其实我也是崔管家发现我在屋顶突然反应过来崔管家的用心。”
“也是,他既然知道你藏在屋顶为什么之前不让你下来跟你解释清楚?这么用心良苦的救你两次,还是在崔博的眼皮子底下救的,感觉像是布好的局一样。”安然思索道。
卫临想了想道:“这很好解释,他是皇上的暗探,自然是要请示皇上,而且他能在崔相府里一直隐藏了这么多年,想要在崔博底下救人,也不是难事。”
“到也解释的通。”可这也是卫临的解释,不是安然多疑,女人的第六感总觉得崔管家眼里有一种藏着什么秘密,但她就是说不上来。
安然又回头看了下,崔管家倚在门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卫临,你真的相信他?”
“皇上的人为何不能信?”卫临问道。
“好吧。”卫临觉得崔管家是个可以值得信的人,那她到想看看,崔管家到底有多值得可信?
“婉儿,你去哪儿?”卫临见安然往回跑,没拉住。
崔管家看到卫夫人折回,忙站正身体,恭敬道:“卫夫人,还有事?”
“我想去看看香儿可以吗?”
“香夫人年轻单纯,不谙世事,她有卫夫人相帮真是福气,卫夫人想去看她随时都行,不过今夜卫夫人还是好好休息吧,香夫人那里除了受了点惊吓,其它无碍。”
“你知道?”
崔管家勾唇一笑,“在这个府里,没有老奴不知道的事。”
玛德,这么厉害还助纣为虐,杀了香儿的未婚夫一家。
“好,谢谢!”安然走了,崔管家话到嘴边的不客气都来不及说。
等真正送走卫临夫妇,崔管家返回房间关好门窗,将袖子里的一封密信拿了出来,扔进火盆里,嘴里念了一句:“费了这么大的心思,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