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亚?他提到蒂亚,莫非这大闹大殿,打翻他送来的供奉的生辰酥油灯的原因与她这个宫女有关?伽叶王一时间心潮翻涌,他想理一个头绪再处理这件事。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悲空有何怨念要毁自己供奉的酥油灯?慧昙大师开口合掌道。
大师!佛还配我的供奉吗?佛不是渡一切苦厄吗?为何却无视人的祈愿,反而给人降下悲伤?”
“父王!你要把蒂亚送给那个外国使臣了,我再也见不到蒂亚了,对吗?我不要,我不答应!伯雅王子大声道,对着慧昙大师与伽叶王,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似乎在敲击着他们的心。
悲空,一切自有因果定数,祸兮福兮,更要靠自修行,佛祖自有安排!慧昙大师打着解语道。
孩子,你还小,不懂!我这是为了伽罗国好,而且蒂亚去那里,可能比待在这里更好!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伽叶王听伯雅真的说到蒂亚,便耐了下心说解道。
伽叶王以他的立场来说,并未觉得有什么极大的不对,要说有,只是可能违背了一些伯雅的意愿了。
可是他不明白,就是蒂亚这个宫女,伯雅这孩子有必要弄出这么大的事吗?难道这宫女在他心中真的这么重要?
是呀,父王!我始终不明白,为何您们总是自己在想,在做,而不问问别人在想什么?要做什么?蒂亚,难道她说自己愿意去的吗?大师!难道这就是自有安排?伯雅王子又道,似乎丝毫未被说动,反而更生疑惑。
而他少小年纪说出的这话更是让人心中吃惊!
孩子,没有谁能随心所欲,包括父王!伽叶王语重心长的无奈道。伯雅王子也许是不明白的,伽叶说的这是实话,他也不能随心所欲,他未为不是受困于世俗,不然,也许早在一年前随心所欲了,而伯雅与他也不会在这见面了!
善哉!善哉!万事皆空,何必执于一念!慧昙大师打着佛语道。
大师,任他面壁思过一月吧!伽叶王这时下论决定道。
伯雅王子的挣扎是无用的,他被几个僧侣架到了寺后山的一座洞窟中,面壁思过,洞外的唯一通道有人把守,似乎这一个月间他只能与洞内的石像壁画和洞外的树木花草藤萝等为伴了!
摩珂菩提树是栽在一个边长近二十丈,周有九级环形台阶的方台上的,台高约半丈,台上除周边外沿一圈宽约两层的石铺地板外,全是土,上面长着花草,而台的居中处就是那棵至宝之树!
而确定的说,这方台是当年伽叶的父王,也就是伯雅的爷爷为保摩珂菩提树的长盛而于三十多年前维护加建的,为此,还给了寺里不少的布施。
当柯林巴舍登上台阶看到摩珂菩提树的那刻,这棵树的高大繁盛还是有些让他惊讶的,他没想到这棵有约七百年之龄的树还长得如此之好!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来伽罗国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与这几天对于其国都拉普达拉城的印象。
伽罗国,远比他此前想的强盛,而伽叶王目前还算一个不错的王,这倒让他有些担心!
耆那罗见到树的心情是与柯林巴舍不同的,他更激动,祭拜的礼式还未开始,他却早已先拜伏于菩提树下,感受着沐浴于树下的阴影之中,仿佛令他有了无限的活力,他可是已年过半百之人了,却有新生之感。
祭拜菩提树是没有供品的,在柯林巴舍等人与宰相萨奇等磕拜过后,一众僧侣诵经唱号,盘坐于后。
随后沙弥呈上露盘,柯林等人在前,众僧侣在后围着摩珂菩提树转圈,顺三圈,逆三圈,两排顺逆三圈,计九圈。
柯林等人手入露盘向树捧洒甘露之水,僧侣则诵经焚香,如此祭拜礼完毕,时已约过去半个时辰。
这时,大殿那里,伽叶王与慧昙大师也早已命人重新收拾好了一切,礼佛亦可开始。
僧侣入位,盘列而坐于大殿厅中两侧,背靠左右,面对面,各三排,一侧向殿内供佛方向,一侧则向殿前大门。
不久后,前去接陪的伽叶王与慧昙大师领着柯林等人过来了,慧昙大师一人在前,身后伽叶王、武士柯林巴舍、祭司耆那罗等各领着一排信徒礼佛之人进来了。
走过大殿中间处,按位序列行盘坐于地上的蒲团之众僧侣中。
慧昙大师这时返过身来,面向大门处对着大家,在中间佛前的一个蒲团上盘坐,开始了主持礼佛!
直至午后,礼佛完毕,近二百人用过斋饭后陆续散去,伽叶王、柯林与耆那,还有慧昙大师四人留于殿中商议了剪枝一事。
最终,达成了,可剪两枝移往华氏城伽耶寺与曲女城舍鹿苑,而因怕路上有损,便多增了一枝,共计要剪三枝。
而两处的伽蓝精舍要于极释陀帝大寿后,派礼佛团随庆贺的伽叶王同来伽罗国,要为此举办的佛法大会。
柯林巴舍答应了,而他另提了一个事,就是耆那罗祭司想去参拜亚里斯城的佛牙。
对于悉诃祗利的佛牙,伽叶王也有耳闻,只是那颗佛牙至今真假未明!他在猜祭司的意图?但还是应允了。
而柯林巴舍也未为不想看看伽叶王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