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都东方有一座无名小山林,在某个意志的作用下,清脆的鸟鸣被压制下去。
一名男子坐在山林里的岩石上,左手撑在膝盖上,右手拿着一个木质的水壶,水壶里是山林里的山泉水。
遥远的天边出现一抹紫色,扩散开来的同时令天地都灰蒙蒙的,能量波动带着无穷无尽的寂意,能够令一切生命都随之凋零。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男人激动的脸上带着一抹轻松,似乎有什么心愿完成了,“看来浩骨大陆的人类没机会回头了。”
男人似乎想到某件喜悦的事情,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空突然暗淡下来,仅存的夕阳余晖霎时被滚滚而来的乌云遮蔽住,一道白紫色在灰蒙蒙的天幕上留下一道璀璨逼人的痕迹,轰鸣的雷声在天边响起
“这天怕是要下雨了。”
“晦气,不过将韩克旭给宰了,这一趟也不算亏了。”
一位身穿银色铠甲的男人皱了皱眉,以他的身份很久没有来荒野猎杀了。
以他八阶的修为,是浩骨大陆最一流的强者,九阶毕竟是极少数。
就算是在庞然大物的林家,他也是颇有地位的供奉,脏活累活很少干了。
一想到韩克旭被他给亲手杀死,又难以掩饰脸上的喜悦之色。
“这丫头怎么办?”
云可儿呢喃最后一句话是:“我不恨你,再见。”然后她就昏迷过去了。
“居然晕过去了。小丫头没胆量也正常,关进笼子里,带回去。”
“是,大人。”
一声凄厉惨叫声响彻天空,浓浓的血腥味扩散在空气里。
那名抱着云可儿士兵鲜血喷涌,右手臂连根齐断,试图止血怕也来不及了。
最后化为一具冰冷的尸体倒在血泊里,气息全无。
银铠男子还没反应过来,手下就死了,云可儿也不见了。
“是谁,是谁,给我出来!”
银铠男子的身上也感觉凉飕飕的,死神掠过身边,他居然完全没感应到。
“林仓是吗,别急,很快就轮到你们了。”
一个磅礴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山峦天地间到处回荡着那个声音。
儒雅温和,没有一丝烟火气,给人一副谦谦君子的好印象。
正是这种温柔的声音,给人的压迫感更加恐怖。
给人一种认知,对方能随时熄灭自己的生命,不在乎他多活一会儿。
“哥哥。”云可儿的梦呓令男人微微一笑。
云可儿安稳地趟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慌乱与恐惧之色尽去,长长的睫毛上很稳定,脸上只剩下宁静安详。
男人将云可儿放在一片柔软的草坪上,呼唤来一个防御阵将她保护进去。
林仓十万火急的招呼下,两位八阶的高手匆匆赶来。
“林仓,你是怎么了,害怕成这个样子。”
“唐烈,徐常,附近有一个人在注视着我们,气息很强很强。”林仓的脸上透出了愤怒。
平静是自信的表现,那么愤怒表现得就是无力!
“有何可惧,没有上九阶的至强者,来我们军阵里挑衅就是死路一条!”唐烈自信的说道。
“我们的阵法已经布置完毕,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死一双!”徐常杀气腾腾地说道。
茫茫云巅之上传来一个质问的声音,如风暴,如雷霆!
“是吗?”
天空出现一名男子,模样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高一米八左右,声音冷酷到极致。
面如寒霜,一双邪魅的眼睛闪烁着紫色光泽,一身华贵的紫色长袍上纹着九条精致复杂的纹路雍容华贵,风流倜傥,他的身上就蒸腾着实体化的杀机。
“你”
“我”
男人似乎要准备动手了。
他刚要调动体内无穷无尽的能量,神情一恍惚,右手痛苦的摸着脑袋。
一幕幕凄惨的画面在男人的脑海里闪过,就像放映幻灯片
那个红衣男人在夕阳下倒地,母亲被长矛钉死在地上,敌人冷酷的杀戮,明晃晃的大刀劈出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无数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不断地划过,重复、重复、再重复
“啊!!!”男人痛苦地惨叫出来。
“弓箭手放箭,杀了他!”林仓大叫道。
一时间利箭如群蜂突袭,飞向天空中的那个男人,却上不到他分毫。
男人的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强光,在愤怒与痛苦中砸落到地上,如流星赶月一般。
天地变了。
紫色的风暴席卷天地,绞肉机般无情屠戮这如山如海的士兵。
黑红色的罡风一道道朝着每一个角度横扫,坚韧的铠甲被毁灭的风暴吹得如落叶般飞散。
崩解的血肉化为猩红的碎屑,整片大地像下了一场暴风雪。
三位八阶的修行者与极少数士兵侥幸逃过一劫,身上都被红色给浸染了。
“快跑。”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