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掩去了她灿若星河的一双眼睛，瞳仁黑亮得像是深海里被打磨了几百年之久的珍贵的黑珍珠。

脸上还未褪去婴儿肥，就算是此时抿嘴的样子看上去也像是在嘟嘴。

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沾满了油污的背带裤，一头脏兮兮的短发，双手此时正有些紧张地绞在一起。

管家扶着她的肩膀，像是在无声地给她力量。

无双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hris，因为太过紧张的关系连呼吸都有几分急促。

“我说，那位夫人没能把她手里那瓶白色的粉末放在汤锅里，因为我一直守在旁边，我只是看见了她似乎把那些东西涂在了王爵你的餐具上。”

无双咬着下唇，说出了自己今天下午看见的事情。

眼见hris沉默不语，管家悄悄地在无双的背后碰了碰，示意她继续说。

“今天傍晚正在做饭的时候那位夫人来过一次，被管家爷爷给拦了出去，不过她挑在管家爷爷不注意的时候又回来了一次。当时厨房只剩下我和负责洗碗的子华，所以我立刻站到了汤锅的边上。”

她起初只是怀疑hris夫人或许是想要在这锅汤里动什么手脚，所以寸步不离地守着。

一开始开担心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会惹恼了hris夫人，可是不经意地一瞥就看见了hris夫人的手里似乎死死地攥着什么东西。

“看上去像是一个只有手指高的小药瓶，她的手指和袖口上有一点点白色的粉末。”

无双仔细地回忆道。

“接着说。”hris说。

“夫人说刚才好像在外面看见管家爷爷在找我，让我赶紧出去看看，我知道她是想要支开我，所以就说自己是做错了事情，跑到这里来躲着的。夫人又想骗我和她一起出去，还想要朝我的身边靠近，我怕她趁我不注意把东西扔进汤锅里，所以假意不小心踢翻了地上的脏水桶，弄脏了夫人的裙摆。”

说到这里的时候，无双下意识地咬着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hris夫人气急败坏地打了她一个耳光，直让她的耳朵都嗡嗡作响。

这个耳光恐怕会让她这一生都终生难忘。

“不过接下来管家爷爷就听见动静走了进来，夫人立刻离开了汤锅旁边，转而去和负责洗碗的子华搭话。能和夫人说上话子华很兴奋也很开心，所以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夫人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我只是后来看见夫人衣袖上的白色粉末不见了，反而被一大片水沾湿了之后的猜测而已。”

无双低下了头。

她知道这样擅自参与主子之间的恩怨不是个明智的举动，但是他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这次机会，她不想就这样放过！

程一凡和hris谨慎地对视了一眼。

“把头抬起来。”

程一凡走到无双的面前，让她抬起了头。

借着书房里明亮的灯光，程一凡果然在无双的脸上看到了还未完全消除的红肿。

而且从掌印的方向和力道来看，并不像是会自己造成的伤痕。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接收到程一凡的眼神，hris沉声开口。

这个问题，让这个叫做无双的孩子脊背狠狠地一僵。

难道是她表现得太过明显了么？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大人，王室贵族，难道第一反应不是调查一番她说的话，然后再问她想要什么赏赐之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