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哥不愧为一代名将、大辽战神,不但勇猛剽悍,而且非常聪慧,一点就灵。他向好朋友耶律斜轸学围棋,才过旬月,就能中盘获胜,引得韩隐称赞连连,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耶律斜轸,字韩隐)
自从那日从耶律休哥口中得知韩德让的婚讯,陆银雪明知他和萧绰之间命中注定会横个耶律贤,这场婚事终将成泡影,自己却也有必要和韩德让避嫌。再说萧思温、萧绰父女也不是省油的灯,燕燕正和韩德让郎情浓妾意深,吃起醋来的女人她可惹不起,还是躲得起吧!可这样一来,她想找个说话的人都难了,辽代早中期的契丹民族的汉化程度并不高,远远不如后唐、后晋的沙陀人。除了贵族和高级臣僚,平民百姓、侍从奴婢并不能掌握汉语,那个和她一顶穹庐下的大姐,她们之间交流靠的也是眼神里的默契。身边除了韩德让,也只剩下耶律休哥这个自幼接受良好双语教育的高级贵族了,他是隋国王释鲁的孙子,按辈分算,可是太宗耶律尧骨的堂弟,当朝天子耶律贤的爷爷呢。
耶律休哥的身上不但有契丹人祖传的彪悍豪放,更兼具汉人的谦和友善,既是骁勇善战的强悍武士,又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从各个角度看,都值得被发一张好人卡。但陆银雪并不想过多地和这个世界的人发生联系、产生感情,她还是抱有一丝回到未来的愿想,“脚踏两条船”注定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再说,她和耶律休哥也并不了解彼此,真正相处起来的时间加起来也没几天,他怎么想不重要,反正陆银雪是不太相信一见钟情的。她宁愿在没有人的时候对着贪婪吃草的牛羊唱唱歌,也不肯去找耶律休哥。
那天的阳光温暖又柔和,陆银雪又来到那山岗上,眺望远处的可望不可及的群山、牛羊,低头看着触手可及的白花绿草,她都有些分不清这世界是假,还是她的存在是假,或许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不过是她的一场梦境,是她虚无缥缈的灵魂来到了幻境之中……还是不要去想这么复杂的事情了,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她见四下无人,便唱起了歌:
“你们说称心如意,面对这夜的孤寂,
在这无边的夜色里,谁听见我的叹息?
谁猜出我的心事?谁勾起我的相思?
他究竟藏在哪里?我无处寻觅!
他曾经出现在我梦里,就在那梦里他的样子多么真实多么清晰。
他真的出现在我梦里,就在那梦里他的话语让我难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