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别人不知道但她很清楚，幻想御手只是木山春生搞出来的把人脑当作演算机器的程序，这种程度根本无法同化她的脑电波。

不对，鹿子木绘突然反应过来，如果频率误打误撞之下跟她产生了共鸣，那确实会影响她本身的观测状态。

如果这样的话，那事情真是大条了。她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就怕引起大楼里那位的注意，结果先注意到她的竟然是研究所。能肆无忌惮的在闹市区进行大范围实验的研究所，背后的人物肯定是学院高层。

“想必你们应该能猜出来我是天生的异能者，也就是你们说的原石。但我不是战斗系的异能者，用学园都市的话来说，我的能力是‘别人无法扭曲我的个人现实’。”鹿子木绘迅速编出一套说辞，并且留出了余地。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的心理定规对她不起作用。”狱彩海美思索，“这个能力有很大的限制吧。”

“嗯。”鹿子木绘苦笑，“也就是精神操控类的能力对我无用，一点物理攻击都能让我受伤或者死掉。”

“你身上为什么一点AIM扩散力场都没有。”少年勾起淡漠的笑，似乎是不相信她的说辞。

鹿子木绘深吸一口气，她低头掩住眼底的暗色，“因为无法被扭曲的前提是无法观测到。”

女孩颤抖的声音表明了她很害怕，“一旦被观测到，现实就会崩塌。他们会发现我的能力，会抓我去做实验。”

尾音还带了些哭腔。

她都不用伪装，身体自然就回忆起当初的无助和恐惧。

少年定睛看了她一会，他俯身靠近她耳边轻语，“这么害怕你为什么要来学园都市。”

女孩眼眶微微红了，“因为外面很危险，师父说带着我他无法专心修炼。”

“外面很危险？”少年眯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学园都市很安全？”

女孩犹豫了一会点点头，“我的能力不能用来防御也没有攻击力，外面有很多怪人和异常现象，师父打架的时候总是把我丢在一旁，过了很久才会想起来把我弄丢了……”

“哎——所以才把你丢学园都市里来，因为这里比较安全，哈哈哈哈哈哈——”少年乐不可支地笑出声，“你果然跟这里的人不一样。”

鹿子木绘不懂他在感叹什么，她状似困惑地眨眨眼。

“我叫垣根帝督。”少年摊开双臂自我介绍，“绘小姐，初次见面。”

这个名字让鹿子木绘脑袋有些痛，她揉揉太阳穴，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快到了极限。

“我是狱彩海美。”像公主人偶一样精致的女孩朝她礼貌地点头。

一直站在角落默不作声的男孩跟着出声，“我是誉望万化。”

男孩装束十分怪异，他头上带着土星环一样的东西，上面插着很多插头，无数的缆线连接着腰部的机械装置。鹿子木绘看了好几眼。

“你们是什么秘密结社吗，啊算了我并不想知道。”鹿子木绘猛地摇头，“多谢你们救了我，我会报答的。”

不管垣根帝督是出于什么心理带她回来，但从研究员手里救了她是事实。

狱彩海美突然靠近她，“以身相许如何？”

“啊？不不不。”鹿子木绘猛地摇头，她涨红了脸吞吞吐吐道，“我...我还是…比较喜欢…男孩子。”

狱彩海美笑容一收，“你搞错了，救你的不是我，是他。”

垣根帝督朝她wink了一下，金发和屋里的金色灯光差点闪瞎她的眼。

鹿子木绘打了个哆嗦，“那也不行，我有喜欢的人了。”

女孩一副节操不可侵犯的样子，还骄傲的挺起胸膛宣布，“以身相许是绝对不可能的，其他的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啧。”被人那么嫌弃垣根帝督差点气笑，“你可知道我是谁？”

“不想知道。”鹿子木绘摇头，“我想回家。”

“可以，如果你不想刚出去就被研究所的人抓住，最好叫人来接你。另外我得提醒你一句，不管你去哪里都没人能护住你。”垣根帝督晃晃手机，“刚得到消息，你已经被学校“开除”了，也就是说你明面上的身份已经被人抹去了。”

鹿子木绘睁大眼睛，“不可能……”

她从手术台上跳下来，直奔桌子上的呱太手机，顾不得垣根帝督在场，她调出一方通行的电话。

手还没按下去。

“真的打给他吗，你要把他拖下水吗。”垣根帝督的声音宛如恶魔低语，“想想绝对能力者计划，他好不容易从里面脱身你又要把他拖进去，这样真的好吗。”

鹿子木握着手机蹲下去，她怔怔地看着通讯列表里的人名。考虑再三她按下通话键，同时把手机放远了些。

果不其然从里面传来咆哮声，“你个蠢货去哪里了！不接电话你想死吗！”

“嗨嗨，大爷息怒，我不是不接电话，我是忘了接电话。”鹿子木绘语气轻快，“我和朋友一起开读书会呢。”

“读书会？！你个白痴女人就不能把手机调成震动吗，你不是喜欢那只蠢青蛙，喜欢你就让他呱呱叫！”

“那是呱太！”鹿子木绘气哼哼，“你才蠢嘞，我这里还有点事今晚就不回去了，晚饭你们自行解决。”说着她就想挂电话。

“喂，发个定位。明天那个麻烦的小鬼肯定会闹着去接你。”

“好的，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啦。”鹿子木飞快地挂断电话。

垣根帝督听着女孩和一方通行亲昵的对话，他意味不明地弯起唇角，额前的碎发盖住了他眼底的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