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晏清被人割去了舌头。
恰逢端午当天。
宫里头的墙比纸还薄,晏清大闹静乐宫状告墨如衣一事早就在后宫里头传开了,苏轻晚喊来侍卫说的那句不痛不痒的玩笑话‘去把晏清的舌头给割了,喂他养的那条蛇’也一并传进了各宫的耳朵里,如今晏清一觉醒来被人割去了舌头,这锅自然就扣到了苏轻晚头上。
不过晏清区区一名乐师,舌头被割了也就割了,没人会去刨根问底找苏轻晚的麻烦,何况晏清恃宠而骄,无凭无据就跑去静乐宫大闹一场,这在后宫里本就是下作招数,即便议论起来也都只说是晏清不懂分寸自招祸端……怪就怪在,后宫无人过问的事,一个管事的太监却早早地来了静乐宫求见。
赵喜来的时候苏轻晚正在院内追着一只被啄光屁股毛的鸭子四处跑,不光是苏轻晚,就连洪公公和春萝等人也都加入了追鸭阵营,一伙人为了抓一只光屁股鸭满院子跑来跑去……赵喜干咳了一声,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洪公公。”赵喜唤了声洪公公。
“赵管事来了……小心!”
‘噗叽——’
满院子宫女太监都没能抓住的鸭子竟然一下蹿到了赵喜头上,洪公公提醒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那鸭子就屁股一扭,冲着赵喜的额头就窜了一炮稀,夹杂着苞谷和其他不知名作物的混合物登时从赵喜额头滑落——
众人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赵喜也没想到会被只鸭子骑在头上,更没想到的是就这么巧,它在自个儿头顶拉屎了……呆滞片刻后,赵喜尖叫出声,手忙脚乱地想将骑在他头顶拉屎的鸭子赶下来,哪知道一顿操作猛如虎,那鸭子竟跟赵喜杠上了,左躲右闪地避开了赵喜的扒拉,得空又在他头顶拉了一泡。
赵喜崩溃惨叫。
苏轻晚忍笑忍道肚子疼,赶忙招呼宫女太监道:“还愣着干什么,都去帮赵公公的忙啊!”
众人一拥而上。
闹腾了一会后,赵喜头上的帽子崴了,衣服也乱了,脸上还挂着两条新鲜的鸭屎,而罪魁祸首则被众人齐心协力给逮住了,苏轻晚见赵喜盯着她的鸭子恨得咬牙切齿,忙叫人把鸭子放进笼子里拿走了,之后又让人给赵喜打了盆水做清洗整理。
费了好大劲儿才将脸上以及发丝上沾到的鸭屎洗干净,可帽子留了印,一时半会儿也刷不掉,赵喜只好先挽了发,揣着帽子给苏轻晚行礼请安:“奴才赵喜见过公主殿下,公主金安。”
“赵公公免礼。”苏轻晚捏着鼻子道。
赵喜见状不由往后退了两步,免得自个儿身上的鸭屎味又熏着苏轻晚。
苏轻晚道:“赵公公这么早过来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