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做恍悟状,连忙点头呵腰招呼赵清鸾一行人进酒楼,并让随同伙计疏散了围观的人群。
周围人群议论声不断。
“看来是遇到有背景的世家小姐了。”
“那可不,要不平时眼高于顶的钱掌柜还能这么点头哈腰的,跟狗见了主人似的。”
“害!终于有人治治他了。”
“治了这一次又能如何,这世家小姐管得了这一次还能次次都管。”
“这小儿也是可怜,唉……”
……
赵清鸾打量了路中间少年一眼,又看了和送一眼,随即进了酒楼。
打量室内装潢,占地不是特别大,不过相较于普通饭馆是富贵了许多的。中间大堂,周边包间,不知以往,今晨客流量不是很大。
掌柜的领了赵清鸾他们进了最靠里的包间,开了门,入室窗明几净,一点儿装饰品也无,桌椅板凳算得上中等。
赵清鸾不动声色,落了座。
掌柜的让人送了茶水。
赵清鸾伸手用茶盖捋了捋杯中浮上来的茶沫。稍等片刻,和送带着刚才门口那名少年走了进来。
赵清鸾示意,让人把闲杂人等都清了出去。
门刚一关上,将手中茶盖放在茶托旁,发出一声清响。
“说说怎么回事吧,钱——掌柜?”
“小...小姐,不...不不不...王妃。”
说来也巧,路上随便遇到一件事还真赶上了自家。赵清鸾的母亲徐氏,家族原是经商的,曾经也是昭京富甲一方的家族,名下财产铺子自是不缺。只不过后来在将女儿嫁入丞相府后,渐渐弃商从政,家中男子渐渐走入仕途。则名下所剩产业并不多,这丽春楼原是徐氏的陪嫁之一,归徐氏私人所有,不过在赵清鸾与宸王府定亲的时候,便也当做了陪嫁之一给了赵清鸾,所以,按这样算,这还真是她的事情。
钱掌柜立于桌子对面,局促不安道,嘴里嗫嚅了许久。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定了定神道。
“唉,不过是街头乞儿没钱付饭钱罢了,咱丽春楼虽说有能力救济一下,可毕竟也不是慈善堂啊。王妃说是否是这个道理?不知王妃今日临驾丽春楼,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
这言语间倒是真“诚恳”得很。
“钱掌柜说得有理。”
赵清鸾挑眉应是,这句话她是认同的,酒楼毕竟是以盈利为目的,救济是情分,不救也是本分。
只不过。
赵清鸾从刚进门环顾四周,就发现,这丽春楼除了应有的摆设以外,其他装饰一概全无,可谓是“简约”到了极点。就算是应有的桌椅板凳,也不是上好的。
可当时母亲给她这丽春楼的账单时,提了那么一嘴,这酒楼她也好多年没管过了,只记得地方和掌柜的的信息。如若赵清鸾不想经营酒楼,就将酒楼一应卖了出去,市值也有万两白银。
赵清鸾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她倒也不缺钱,只不过刚才进来她就感觉不太对劲了。
如果说酒楼里富丽堂皇,摆设物品皆属上乘,那在繁华阶段有这么个规模的酒楼确实值万两。
可眼下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
赵清鸾不动声色。
看了眼旁边乖乖站着的少年。
“家中几人?”
闻声所有人都抬头看向赵清鸾,又顺着她的视线老向那名少年。
少年抬头,指了指自己。
“我...我吗?”
赵清鸾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