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陈修竹也不知道自己在问谁。
“师叔,你清醒一点。切莫再乱了心神!”若尘叮嘱道。
“陈道长,这个时候,你可能没有时间暗自神伤……”寿山提醒道,“过去的都过去了,再如何想不明白都已成事实。如今,圣女的处境危险重重,蛊族如果被季苎一手操控,圣女怕是凶多吉少……”
闻言,陈修竹死灰般的眼睛,突然燃起了熊熊火焰。
“杏儿!杏儿有危险!我要去救她!我要带她回家!”陈修竹一掀被子,跳下床,鞋子都没穿好就急急跑了出去。
“苍呐……”寿山哀嚎,“又来?!我这身骨头,再这么疯跑一次,估计要彻底散架了……”
……
那过后,徽徵醒过来时已经亮了。她发现自己身上冰冰凉凉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想起头晚上,好像是那个疯道士帮她擦药才勉强熬过来。
随后的几,那几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奇奇怪怪的,算了,求人不如求己。看来朝廷的人,也一样不靠谱……
徽徵鄙夷地努嘴,然后偷偷烧掉一只噬魂蛊,做成自己没扛住又叠加了一次噬魂蛊的假象,然后继续去季苎那里装傻充愣卖蠢。
“母亲,母亲……徵儿想去山上采菌子,昨锦诗她们采了好多好吃的菌子,徵儿今也想去……”徽徵忍住内心深处的恶心,跟季苎撒娇。
“好好好……外面坏人多,让雯儿陪你去。记住,不要跟任何陌生人讲话。”
“好啊好啊,徵儿知道了……”徽徵像个傻妞一样蹦哒出去。
“雯儿,去,看好她。”季苎对身边的婢女道。
“是,奴婢遵命。”雯儿赶紧追上徽徵。
等出了山口,没饶地方,徽徵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给雯儿。
“知道该怎么吗?”徽徵问道。
“奴婢晓得,圣女放心。”雯儿回答。
“很好。”
只要银子够多,没有撬不动的忠仆……
徽徵独自往密室方向去了,这次她一定要问清楚。
等她避开耳目,偷偷溜进秘密石室,见到那个瘫痪的男子。
男子经若尘施针治疗几次之后,喉咙里可以发出一些“咕噜噜”的声音。
他看见徽徵,激动得“呼呼”叫,似乎有很多话想跟徽徵。
“你别激动。我问,你答。是就眨一下眼睛,不是就眨两下,不知道就眨三下,明白了吗?”徽徵坐在床边对他。
男子眨了一下眼睛,表示他明白了。
“你是不是当年跟季苎私奔的那个书生?”徽徵的第一个问题,先确定男子的身份。
男子眨了一下眼睛,“是”。
“我是不是季苎和纳奇生的女儿?”
男子眨了两下眼睛。
“不是?!”徽徵也不知道自己听到这个答案是喜是悲,“那我是谁的女儿?”
男子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喉咙里“呜呜呜”地叫唤,可惜无法开口回答徽徵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