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未到,宴会尚未开始,江文络刚刚到达宫殿门前,楚巧便已经巧笑怯兮的等候着,手里还抱了个三岁左右的娃娃。
隔着尚远的距离,娃娃便已经看到了江文络的身影,奶声奶气的喊着“父皇”。
楚巧抱着孩子浅淡的笑开,眉目之间含着万种风情,江文络渐近,娃娃小声嘟囔着:“父皇抱抱,父皇抱抱”。
江文络并未伸手,娃娃见了,更是憋屈,两个小脸蛋涨的通红,半晌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楚巧见孩子哭了,不由的用埋怨的眼神剜了男子一眼,用手拍着孩子的小背心小声哄着:“小景乖,小景乖,不哭啊,母妃在,母妃在”。
江文络见楚巧一副贤妻良母模样,只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对于那一眼根本就没放心上去,他旁若无人的走过楚巧身边,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上了大殿中央就坐。
楚巧见男子根本就没看自己,也只能气恼的跺了跺脚跟了上去,娃娃依然奶声奶气的哭着,这时候的楚巧却没耐心哄着了。
一巴掌拍在小孩子圆滚滚的屁股上,显现出一个巴掌大的红印子,这下,娃娃哭的更是厉害了,简直肝肠寸断,总算拉回了男子的目光。
江文络再次看过来的目光带着森森寒意,他静静看着楚巧,不悦道:“孩子哭闹你也带来参加宴席,这是让我刚刚归来就跟办丧礼一样是吗?你就是这么带孩子的?”
楚巧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没有得来所求的关心却得来一顿训斥,内心更是十分不甘,她强装柔弱道:“陛下许久未归,是怕陛下想念孩子的紧,这才把小世子带过来的,请陛下恕罪。”
“恕罪?你是该有罪”江文络从龙椅中起身,睥睨着殿下的朝臣,手中的玉石杯被纤细玉指摔倒在地,响起清脆的破碎音,四散的碎玉四溅,惊了座下的一众臣子。
殿中舞女更是惊慌的瑟瑟发抖,喜乐之声戛然而止。
楚巧也是被这突然的一幕吓的直接怔愣在地,眼神楚楚可怜的看着男子,江文络好似没有看见女子梨花带雨的目光,径直自上而下行去。
江文络此刻滔天怒火无从倾泻,满目赤红之色,再无冷静之姿,他哑着嗓子开口:“我泱泱大国,朝堂众臣,妃嫔殡天,作为帝王我竟毫不知情,请问,在座各位,可都是装聋作哑之人?”
“知情不报者,该当何罪!”充满威压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一众臣子也顾不得此刻形象,纷纷伏跪在地齐声喊:“陛下恕罪”
“呵,恕罪”江文络看着整齐划一鸦雀无声的众臣,笑的十分癫狂,他不知道此刻自己如何模样,那胸腔之中的疼痛剧感让他无法呼吸,这种感觉太……难受了,简直生不如死。
他的眼扫过楚巧怀中的孩子,有过一刻的柔情又慢慢的消散,他走近楚巧身边,朝孩子伸开双手,孩子却并不开心,反而有些害怕,小手抓着楚巧的衣袖喊着:“母妃,母妃……怕”
楚巧看看江文络,发现他维持那个姿势始终没有动弹,似乎不曾放弃,她拍拍孩子的背,小声哄着孩子:“小景乖,父皇抱抱你,是喜欢小景”。
孩子怯生生看了看江文络,还是有着几分的惊疑不定,小小的眼看了看楚巧又看看江文络,好像在思考要不要过去。
好半晌过去,孩子还是弱弱的朝江文络伸了手,江文络一把抱过孩子,朝孩子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她不是你母妃,以后别叫母妃了”
楚巧听闻此意,有些害怕,试图恳求男子:“景儿还好,从小都是我抚养长大的,一向跟我亲近,现在你要把他带离我身边,我怕他害怕,而且,我待景儿是真心的,没人会比我照顾的更好了,求你,别……把景儿从我身边带走……”
楚巧此生已无孕育的可能,这个孩子如今没有了母亲,正是她立足后宫的筹码,她怎会就此放弃?
“你还有资格吗?”江文络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捏住了女子的下颚,那力道让女子差点疼的昏厥过去。
江文络厉声道:“我给予你权利不是叫你胡作非为,为非作歹的,我容你忍你,那是念在昔日情分之上,你还真当自己可以替我做主一切?”
“不是只有你有资格能力教好这个孩子,我才是他的父亲,会让他受何委屈?你该担心的应该是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