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棱震惊,看着凤语不可置信道:“你真要回去?”
凤语巧笑,眼角含泪:“棱叔,那里是我的出生地,也是我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无论是开心快乐还是忧愁烦恼,也都是我的最终归宿,与他人无关”。
“就请棱叔好好帮我照顾秋儿,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别再寻我了,好好的,保重,棱叔”说完此话,凤语再也难掩内心疼痛,转身大踏步朝外走去。
楚巧大笑,不忘回头看了看穆棱,用极低的声音回了句:“我不敢对你怎么样,但她,我吃定了,哈哈哈”
穆棱看着女子远去的身影,余留的嚣张笑声,幽幽叹口气,低喃:“只要你开心便好,没有心理包袱,如何?都随你去吧”
凤语回到皇宫的第一天,就被软禁在了冷宫里,外面层层侍卫把手,楚巧不允许任何人入内,只有到了膳食时间才会有固定的丫鬟给她送吃食。
凤语整日躺在床上,食物只进了少许,一直在不断的发烧咳嗽,手中的巾帕带了深深的一层血。
进来送膳食的丫鬟看着女子咳个不停,脸色苍白极致的脸,都会被吓到些许,想退又不能退,只能匆匆放下膳食,又匆匆离开。
第二日的时候,楚巧难得的来见了凤语,看到女子一副病殃殃好似随时要离去的模样,笑出了声。
“秦凤语啊……你也有今日?你说我呢?要不要送你一程,免你些折磨呢?”女子慢悠悠坐于一旁的檀木桌前开口。
凤语扶了扶脑袋,艰难的从床边起身,眼色只淡淡扫了女子一眼,肯定的道:“楚贵妃是不可能有闲情逸致来看我这苟延残喘的病妇,有何话,直说了罢”。
楚巧端了端桌上的杯盏,仔细端详了番,才缓缓回了句完全不着边际的话:“今日才发现,你这杯盏倒是不错,不是宫内所产之物,也未见帝王赠予你此类物件,想必来源颇深吧?”。
凤语坐于床边,艰难开口:“你想要说什么?”
楚巧嫣然一笑,唇角勾起极细微的弧度:“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那日你想对我说的话是什么?今日给你机会说完,提醒我什么”。
“你既不信我?听或不听又有何关系呢?”凤语淡笑。
楚巧难得的冷静,道:“我想听”
凤语瞧了瞧女子,今日难得未见嚣张跋扈,冷静异常,甚至带点淡淡的感伤,终于松了口:“若是我想说,要你离开江文络呢?”
提到江文络的时候,楚巧终于不那么淡定了,手不禁抖了抖,震动了桌上的杯子,响起一片清脆叮当声,楚巧质问回去:“理由呢?”
“他性情如何,你当知晓,却又指望他能待你如一?共度余生?”
“我的眼睛看到了……你的未来……”凤语直视着楚巧道。
女子双手紧捏手帕,沉思半晌,才冷笑道:“你骗我?是为了让我离开他吧”
凤语淡笑,眼睛如穿透世间荒芜,恍惚道:“没有人相信过我,但我所说,无一例外,皆为实言,若不是这种异能,我的童年又怎会是在寒冷的冷宫中度过,这个你比谁都清楚”。
凤语自小就有一种异能,能够看穿一个人的一生所终,小时的凤语就因着所谓的童言无忌,“害死了”许多人。
皇后的难产死亡,让帝王对帝后之女的凤语深恶痛绝,又因着种种诡异死亡事件都与凤语有关,把她关在冷宫整整十八年。
十八年,最为青春快乐的时光,她却未曾感受过丝毫亲人的温暖。
凤语唇角微微牵起:“我也没有骗你,事实可以证明,你信与不信,与我没有关系,你希望的是他救你,也只有他能救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凤语的样子,嫉妒与不甘疯狂的楚巧心底滋生,凭什么到了如此境地,她还能谈笑风生的说着别人的未来?
楚巧回到自己殿内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之间的计划提前了半月,身边的丫鬟听着楚巧的吩咐颤抖着手离开了。
做完一切,女子瘫软在椅子上,喃喃:“命运,真的无法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