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鼓点,嘈杂震耳的音乐,即使坐在角落耳朵里也充斥着欢呼,昏暗灯光下的白晢躯体,诱人身材,长发肆意摆动,妖娆妩媚。
灯光音乐还有酒精作用,夜店灯光够暗,够暧昧,看不见这些衣冠楚楚的人背地里小动作,气氛带起来了就逐渐暧昧。
“哟!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韩大少这种大忙人都来了。”江沅有些意外的调侃道。
音乐声音大得只能附耳说话,多有不便,韩知非只看了一眼舞池里男男女女的糜乱艳色,不理会。
一旁经理摸爬滚打多年,眼尖瞧见这边的情况,招来酒保把他们引进单独包房。
该吃吃该喝喝,一直到酒过三巡,众人喝地有些高了,江沅越发肆无忌惮,说话句句带刺终于激怒了韩知非。
“江沅,你别太过分。”
“怎么?这是恼羞成怒吗?”
眼里都蕴着火,若是动起手来传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众人意识到严重性,纷纷上前拉扯住二人。
上流贵圈里,只要是有点社会地位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交集,生意上往来必不可少,可这会儿在场的都是以前一个大院里,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交情。
也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江沅不对付韩知非弄得京城里人尽皆知,要说不对付到什么程度呢?
在京城里要接手产业,但凡想做出点成绩,和人老死不相往来还真是困难,干脆就另辟蹊径恶心他,只要是圈子里的局,不论大小,不论喜丧,有江沅出现的地方势必会请他。
不过这么久,一直鲜少答应,公共场合二人也极少同在,至于今天是为了多年不见的兄弟慕白设宴,人好不容易从国外回来,总不该拒绝。
结果这主角既没开口也不劝和,双手抱在脑后靠在沙发上闭眼假寐,别人不知道,慕白却是清楚,甭管怎么劝都是徒劳,能让一起长大的兄弟闹到这种地步,五年都没缓和,绝非小事。
还小那会慕白性子冷淡又怕生,倒是没怎么和他们一起鬼混,可他听说过江沅追着韩知非屁股后面跑的革命友谊,直到后来大一点熟络起来,慢慢交际多了,才觉得并非如此。这一群少年里有个例外,一个姑娘,温柔漂亮,乖巧伶俐大概就是父母眼里别人家的孩子,那时少不更事,可也清楚记得她真真就是男孩子的心之向往,也是遥不可及的梦。
而江沅和他们不一样,与其说是和韩知非招猫逗狗,倒不如说是为了能靠近她,小时候聚在一起江沅总爱盯着人家看,到了十几岁开始懂事,大家还说出来打趣过,两个人都淡然处之,其他人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几次无果也就淡忘了。
只不过一个是真的只当玩笑话,一个装淡然,他亲眼见过江沅每次都小心翼翼的瞥着姑娘神情,然后失落地垂下眼睑。
姑娘后来是京城的小公主,众星捧月般存在。各方面又极具天赋,本该万众瞩目,可老天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一场大火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让她永远停留在十七岁。
他听说那场火势很大,房子都坍塌了,硝烟散去毁得只剩残渣,最后竟是连个全尸都没找到。
慕白站起身来拍了拍江沅的肩膀,把人按回沙发坐下,安慰性的拍了两下,一个大男人,悄无声息红了眼眶。
“唉!”叹了口气。
余归晚喜欢韩知非所有人都知道,江沅喜欢余归晚没有人知道。
回忆大闸松动难免感性,江沅红着眼睛抬头望向慕白,让他心神一颤,却飞快回神止住了思绪,彼时已非当年人。
“他喝了酒说话不中听,别放心上,今天毕竟是接风宴,图吉利,还请各位卖我个面子。”
慕白赌不起,也不敢任性。
韩知非什么也没说,轻吐了口浊气:“先走了,白茶身体不好,我得回去陪她,改天再约。”
没等人应声径直离开,江沅猛然抬头只看见一个侧脸,光洁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冽。
“你可真是够狠。”江沅轻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