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儿。”顾任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的身后,几月不见,顾任依旧是年轻气盛,骨子里的那一丝丝傲慢也没见收敛,反而还增加了不少。
顾阡夜回首,低吟了一声:“爹。”
顾任看了一眼顾阡夜身后的柳青辞,不冷不淡的“嗯”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柳青辞收了潇湘,对顾任作揖道:“顾庄主!”
顾任稍稍抬了一下头,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柳青辞,然后还是不冷不淡地“嗯”一声,依旧没有下文,只是目光一直在两人身上打转。
顾阡夜扶着顾任在一旁的莲亭中坐下,顺便倒了一杯水放在顾任正面前:“爹,你怎么来了?”
顾任冷哼一声,特别正义凛然道:“怎么?我不能来?我来找我儿子回家,有错?”虽说这些个江湖人骨子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傲气和放纵,但这种孤男寡女的在一起,着实也不合适。
顾任是最了解顾阡夜的,顾阡夜的性子是那种宁死不屈的,可刚刚,竟然对眼前这个小女孩卑躬屈膝,这是顾任在顾阡夜身上没见过的。
可顾任宁愿顾阡夜宁死不屈,活泼跳脱,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对别人低声下气。
“没有。”顾阡夜想不到什么反驳顾任的词,嘟着嘴不语。
顾任再次冷哼一声:“日前听闻,你毁了临渊门的水牢,为何?”言罢,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柳青辞,心里明白的很。
顾阡夜揪着衣服,嘴上说着:“一时兴起。”心中却道:完了,又要挨罚了。
顾任内心的愤怒按捺不住了,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胡闹!出门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如今竟然干起了拆迁的活!顾轩,是不是平日我太娇纵你了,啊?!”
顾阡夜犹如乖顺的小猫,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乖乖的等着顾任的责罚。
顾任怒不可遏,手中变幻出一条鞭子,说什么也要往顾阡夜身上抽,被柳青辞拦了下来:“顾庄主,令郎虽有过错,师尊已经罚了他禁足,想来已然悔改。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庄主觉得惩罚不够,可自行带回庄内处置。这里是临渊门,莫叫人看了笑话去。
若这事传开,说庄主残暴不仁,对自己的儿子也下得了手,那么对庄主和逍遥剑庄的名声都不好,您说是不是?”
这要一鞭子抽下去,非得皮开肉绽了不可,顾阡夜内伤还没好,若再添新伤,这身子如何能吃得消。
顾阡夜听了柳青辞这番话,嘴角勾勒一笑,看来辞儿还是关心自己的,只怕这份关心,他承受不起了。
顾任思索了片刻,放下鞭子,运转灵力,将辫子收了回去:“柳姑娘说的在理,那么犬子就让老夫带回去了,这几日多有叨扰,犬子有何不敬之处,望姑娘海涵。”言罢,顾任提着顾阡夜的衣领便消失在柳青辞的眼前,只留下那片片竹叶飘落。
对于顾阡夜被带走,柳青辞还未反应过来,他竟然就这样走了,不留痕迹,不知怎的,她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也有什么东西被顾阡夜带走了一般,这会子她竟然想哭。
随后她自嘲地笑了笑,转身便朝屋内走去,关了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