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湙辉看他们年纪都不大,与自己年纪也相仿,故而将全部人都细细看了一遍,除了角落里面的两个黑衣女子看起来比较大以外,其余四人全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虽说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可个个都不能小觑,好比眼前这一红一白的两人,一眼便能看出顾阡夜是这一群的领头人,而那覆纱遮面的柳青辞也一定是身手不凡的高手。
而“高手”柳青辞现在正饿着肚子,由于叶余笙的嘱咐,只能吃这些根本填不饱肚子的草药。
于是,她难得撒一会娇地扯了扯顾阡夜的衣角:“阿夜,我饿了。”
顾阡夜被柳青辞这一声软糯的声音愣了一下,心上开花,美滋滋地心里想道:哎妈呀,媳妇对我撒娇了!
可是他顾及到柳青辞脸上的伤,并没有把那最后一个鸡腿给柳青辞,他道:“我给你弄点清淡点的。”
说罢,他起身正要去郊外寻一些野菜回来,回来恐怕要半日的功夫,想了想,柳青辞立刻按住了他:“算了,饿一顿不会死。”
随后朝沈湙辉鞠了一礼:“不知沈公子欲往何处?”
“玉壶山。”
仅三个字,让在场的众人沉默了片刻,没有了下文。
沈湙辉疑惑,开口询问:“怎么了?”
顾阡夜道:“为了幻仙草?”
“正是,不知诸位…”
还未等沈湙辉说完,顾阡夜便打断了他的话:“不用去了,那幻仙草早就被人摘走了。”
沈湙辉一愣,环顾看了一下这一行人,一个个行踪诡秘,却又让人觉得这只是一群纯洁无害的孩子。
沈湙辉在心底将他们分析了一遍。
顾阡夜两手空空,吊儿郎当的模样,却能做他们的领头人;柳青辞一支玉笛傍身,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但好似所有人都敬她;叶君离一把折扇,显然是个风流才子,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带了点江湖味,毫无书生意气;叶余笙背着一个医袋,显然是个医者,行事稳重妥帖,可就是太妥帖了,让人看不出端倪来;至于那两位黑衣少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另一个却杀机尽显。
沈湙辉在心里把将要说出的话反复推敲,既不能问为何也不能直接与其套话,故而捡了一个让顾阡夜等人意想不到的话题:“见柳姑娘身上别着一支玉笛,不知姑娘可否会奏《长相思》?”
顾阡夜原本以为他会接着问为何,连接话的词句都想好了,可没想到他竟然不按套路出牌,问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柳青辞道:“自然。”
言罢,将潇湘抽出横在嘴边,素手挽歌,凄凉婉转。
原说桥上侯君,奈何黄花瘦,君未归,妾未嫁,长相思兮长相忆,破瓜之年,正盛羞涩,出嫁前仍盼君归,君可在?
原说八抬大轿,奈何梨花开,君未娶,妾已嫁,长相思兮长相守,耄耋之年,时日无多,临终前仍忆君颜,君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