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挡路?不存在的,他就是找了个上风口看热闹而已。
灵儿已经吓成了炸了毛的猫,倒是完全没看到少年身后是什么,只是完全没搞明白,自己明明抓的那么牢,怎么就忽然松了手。
回头却正看到那红衣女鬼,好似只剩一层薄薄的皮,正贴在地面上,随着月影,蛇一样顺着屋里的地面,向自己游了过来。
“我不好吃,我还小呢!吃他,你吃他!呜呜呜呜……救命啊……放我出去……”灵儿哀嚎着朝后退去。
却眼睁睁的看着女鬼竟然蜿蜒的绕过了少年,直奔自己而来。
灵儿登时反应过来了一些什么。
牙一咬,眼一闭,原地缩成了一个球,“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那少年挥了挥袖子。
瞬时,那眼看已经摸到灵儿鞋子的苍白鬼手,忽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咯吱咯吱的诡异声音不见了,就连周围的温度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灵儿哆哆嗦嗦的抱着膝盖,好半天才慢慢的抬起了头,一开一闭的勉强睁开了一只眼睛。
还不待她重新看清周围环境,就觉得衣领一紧,身子一空,就被人轻飘飘的扔出了屋子。
可那少年明明没动。是那女鬼扔的吗?还挺温柔?着地都不怎么疼……
院子里昏黄的月光铺陈,明亮了许多,环境也不再是闭塞的。灵儿终于感觉到了全身血液的回流,原地球也似的滚了两圈,颤巍巍的仰着一脸已然混乱不堪的颜彩,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正迈出门来的俊朗少年郎。
“看来你师傅没有告诉你,他是怎么从房顶上摔下来的。”
灵儿一愣,视线从少年被自己蹭得满是红泥的胸口挪到了他的脸上。
“你……你居然纵鬼……吓我……你是……鬼修?!”
“不是你先来吓我的吗?其人之道罢了。”少年神色淡漠,说罢便负手笔挺的往屋内走去,吱呀一声关上了门。
徒留院中的小丫头一人惊惧的看着他的背影,呆呆的不知归处。
灵儿爬起来就跑,跌跌撞撞一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去的,感觉手脚全都不是自己的一样,指尖到现在还都是麻的。
她呆愣愣的坐在瘸腿的桌旁,好像噩梦初醒一样,长长短短的倒着气。
脑门上洇洇的冒着虚汗,脸上依然模糊着一团红泥,嘴唇上的颜色,被蹭的满脸都是,混着白色的厚粉,彻底遮住了粉嫩的小脸,看起来狼狈极了。
缓了好半天,她才幽幽的看向师傅。
“说…说了你…你…你不是他的对手。”床上的胖老头已经坐了起来,摊开一只手虚托在胸前甩了甩,一脸奈何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弟。
谁能料到灵儿会知道这个鬼修在哪落脚啊!
“师傅,你是怎么从房顶上掉下来的?”
“我能怎…怎么掉下来,脚…脚一滑不…不就掉…掉下来了。”老爷子眨了眨厚重的三角眼皮,蒲扇似的大手摩挲着被角,似乎对上面那片脏污的大红牡丹花,忽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小子都说了,你吓得够呛!”灵儿喘匀了气,言之凿凿的开始胡诌。
“都…都说了你还问…问什么?老脸都…都丢…丢光了!要说这小子可…可真邪门,能…能在白天御鬼,也真算是个不…不得了的后…后生。要…要不是我当时在房顶上踩…踩到了水,非要跟他好好比…比划比划。”
“师傅……房顶上为什么会有水呢?”
“灵儿…你…你不应该去洗…洗个脸吗?”
“师傅,你回来为什么要换裤子呢?”
“张灵儿!给…给我滚去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