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抛却了玩闹的心思,仲涵曦是决定出门打探打探花会的事情,还有河神娘娘的事情。
为什么河神娘娘会经常震怒,为什么这次要淹了花会。
河神庙。
这里是繁城特意为河神建造的庙宇,许多的人带着香火来这里祭拜。看着也是人声鼎沸的样子,那为什么这个河神娘娘竟然不保佑她的子民呢?
仲涵曦跨进河神庙的大门,迎面而来的竟是汩汩白烟,里面坐了不少的人,在这白烟中飘飘欲仙。
“这是……”仲涵曦心中一滞,有种危险的感觉扑面而来,但是她却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去,脚已经不受控制的走了上去。
眼前仿佛有什么美好的东西,看不清,道不明,但是她好想好想要。拿起它,拿起它,心中不停的有一道声音在呼唤。
“你要干什么?”
突然一声,惊醒了迷惘中的仲涵曦,她怔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被人给包围了,而她的手中握住的,正是那还有微微白烟冒出的小塔。
白烟已经很少了,还能看出那白烟正是从小塔的七个门里面冒出来的。
“我……”她正诧异,自己怎么突然就握住了这小塔,她还记得,她只是刚刚踏进河神庙的门而已,怎么……
仲涵曦回头看去,心中一惊,原来她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走了上百米之远,从大门处,走到了中门的院子里。
“这人一定是来暗害河神娘娘的,将她拿下!”
不知是谁人喊了一声,那周边的河神娘娘的信徒骤然暴起,一拥而上的将她扣起来。
“不是,我不是!”仲涵曦想要解释,但是没有人听她说话,那些人仿佛听不见她的声音,只是推推搡搡的将她推到了院中那棵槐花树下。绑了起来。
“思普大人,就是这个女人,突然终止了河神娘娘的赐福。她一定是想要暗害河神娘娘。”
一个褐色布衣的汉子说道,凶神恶煞的,双目鼓鼓,额头青筋暴起。仿佛下一刻就会爆炸一般。
那名被唤作思普大人的男子,模样极为英俊,皮肤看起来比女子的还要白皙,青丝未束,松散的披在脑后,只是那眼睛却被一条白布遮了。
一袭灰衣,缓缓走过来,手中握着一根宝塔尖的手杖。
“你是何人?”思普问。
“我只是路过这里,进来看看。”仲涵曦眨了眨眼,虽然面前的这个男子,确实惊艳,而且自他出来,之前那些人都安静了下来,由此可见,这人或许就是头目之一了。
“你又是何人?”仲涵曦大胆的问。
“大胆!”旁边一人立刻站了出来,指着仲涵曦的鼻子,“岂敢放肆,竟然这么跟思普大人说话!你知不知道思普大人是河神娘娘的使者!”
思普一摆手,那说话的人便退了下去。
“我叫思普,是河神娘娘的使者。代她传话。你呢?该说出你的真实来意了吧?”思普那蒙着白布条的脸微微一侧。
下意识的,仲涵曦觉得那人是在看她。仿佛看进了她的心底。
“我……好吧。其实我是听说河神娘娘要在花会时,淹了繁城。所以我想来看看河神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好不容易来一次繁城,就是冲着这花会来的,这要是花会没看到,还成了水下冤魂,那可如何是好。”仲涵曦说的凄凄,那神情仿佛已经见到了大水之下的惨境。
思普唇角一勾,竟然笑了起来。
“谁告诉你的消息?”
“啊?”仲涵曦一愣,倒是没想到思普竟然会这么问,这消息不是在繁城已经传遍了吗?
“我在酒楼吃饭的时候,偷……偷听到的。”
“呵呵。”思普竟然笑出了声,“你走吧,河神娘娘是不会发怒的,既然你不是河神娘娘的信徒,留在这里没什么好处。尽快离去吧!”
说完,思普转身便要走。
“哎,等等。”
思普回头,映着阳光,还真的有种即将羽化登仙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河神娘娘不会发怒?”仲涵曦皱眉,俨然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思普郑重的转过身来,手中的手杖重重的杵在地上,“因为我是河神娘娘的使者,我说的话,就代表着她的意思。河神娘娘并未告诉我,她有何不愉快的事。所以这是谣传,稍后我自会派人去平息谣言。”
思普一字一句,句句掷地有声。仲涵曦在一瞬间就相信了,而且她觉得他没有说谎。
“那我可以成为河神娘娘的信徒吗?”仲涵曦心中一转,既然这个思普说的这么信誓旦旦,那么这河神娘娘究竟是何许人也?看来还是得找个机会在探一探。
思普“盯”着她看了许久,摇了摇头,“你的心不纯,做不了河神娘娘的信徒。还是赶紧离开吧。”
思普一摆手,身边的人便将她解开了。仲涵曦揉了揉有些发红的双手。看着思普的背影,叫了一声,“喂!”
思普脚步未停,灰色的衣衫在空中摆动。
“既然你说河神娘娘不会发怒,那我就相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