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信你。还有一个事我想问你。”男孩瘪了瘪嘴，好像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想嫁给那个淮安王吗？”

“怎么想到问这个。”萧月梨听了这个问题，也不免愣了一下。

她对北堂烨的认知，仅限于墨白传达的一些信息，以及那日在马车里的匆匆一面。

直观感受，那是一个神秘又强大的男人，可以说有强者之间惺惺相惜的欣赏，但是远不到男女之间的喜欢，更何况，北堂烨此人，十有八九，也不过是想与自己做个交易。

“我不想你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人，不管他给你多少东西，都不行。”

看着男孩一脸严肃，俨然是个小大人模样的神态，萧月梨心中某块角落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她捏了捏萧月琅的小脸。

“放心，我不会委屈自己的。”

……

墨白办事效率堪称一流，当晚就跑回宫中向自家主子传达了萧月梨的话。

御花园湖心亭上男人正坐着饮酒赏月，听了墨白转述的那些话，嘴角浮出几许莫测的笑意。

“她若能治好本王的眼疾，那便由她自己选。等本王入住新府，就带她来吧。”

北堂烨抬手摸了摸左边的半张面具，周身的温度冷了几分，他已经十几年不曾在人前摘下过这枚面具了。

“那，若是治不好呢……”墨白迟疑了一下，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北堂烨看了墨白一眼，起身走出了湖心亭，墨白目送着他渐渐消失在夜幕中，听到他说：

“葬在皇陵，不也挺好。”

这句话听着有些耳熟。

墨白侧头想了想，记得十几年前，主子将曾经的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钧天帝从水牢中捞出来，逼他登基的时候。

钧天帝浑身发抖，连连推托：“九弟文武双全，惊才绝艳，你才是帝王之才！三哥怎么能……”

那时，不过十三岁的主子，淡淡地看了钧天帝一眼，那时候，他的眼神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然后慢慢开口说了一句。

“是啊，你若不愿登基，葬在皇陵，不也挺好。”

此言一出，当时的三皇子脸色剧变，跪在主子脚边，撕心裂肺地哭喊道：

“我登！我去当皇帝还不行吗！”

墨白叹了口气，自家主子也是个奇葩，别人趋之若鹜的东西，他从不动心，不管是皇位，权势，抑或是美人。

外人都说钧天帝对自己唯一剩下的弟弟极宠，是因为手足情深。

墨白作为一个当年夺嫡之争的亲历者，却心知肚明，那哪里是什么手足亲情，根本就是当年被主子刻到骨子里去的畏惧和臣服。

钧天帝如今励精图治，操持国事，都是在为自家主子打工。

在钧天帝的眼里，恐怕自己是臣，而他这位九弟，才是君。

……

“明日一早便要出去，外头冷，徐嬷嬷就给小姐置办了几件厚实的披风。您要不试试。”

晚膳过后，红叶便抱了几件花色各异的斗篷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