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道,淮安王整数年不曾回黎安城,萧月梨这样的身份,更不可能结识到亲王级的人物。
所以墨白没有理由为她制造什么假象,他说的必是真话。
但就算他不说话,单凭郑芬私自收走秦婉留给女儿的那份财产,也足以解除萧月梨的嫌疑。
一个丧母又毁了容的小姐,单凭自己一人,根本没有能耐出府找到李进财跟他谈妥买卖,又能避人耳目将人带进侯府后院来。
更何况,她身边还有芳华院派来的两人盯着。
除非是吴嬷嬷和金珠都瞎了眼。
萧远卓官场混迹多年,自然也不是傻子,他大概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
难不成,真的是郑芬?
可他对萧玉禾寄予厚望,一个生母劣迹斑斑而被休的嫡小姐,其品性很容易遭人诟病。
“父亲,这件事,就算您不给我一个交代,也得给二妹一个交代吧。这个大胆狂徒被墨大人赶走之后竟还有胆闯进二妹妹的房间,这事若传出去,让她怎么嫁人啊。”
郑芬听到最后那句,脸色虽没变,袖管下的手却紧握成拳微微颤抖,可此时她什么话都不好说。
对于这件事,萧月梨显然不会善罢甘休,萧远卓当着墨白的面总也不能说这样的事就这么算了,否则传出去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可要是真查,若真是与郑氏有关,那玉禾的前程就得被影响了。
看着萧远卓犹豫不决的样子,萧月梨更加心寒,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这个便宜父亲还在权衡利弊,完全没有为自己的女儿着想不管是她还是萧玉禾,她为原主感到悲哀。
既然你还纠结,不如再给你们下一记猛药!
“父亲,我记得昨日您亲口说过。若有人欺我,你会为我主持公道。这话还算话吗?”
萧月梨这话一说,萧远卓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每日的膳食都是吴嬷嬷亲自经受送来的,今日我的饭菜里被下了药。父亲正值壮年,头脑清晰,不至于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吧?”
听到这里,郑氏与吴嬷嬷脸色剧变。
郑芬被少女橫来的一眼吓得打了个哆嗦。这萧月梨真是中了邪了!怎么如今变得这么牙尖嘴利难对付!
她看了眼脸色煞白的吴嬷嬷,一咬牙,将人直接推了出去。
“你这不要脸的老婆子!竟胆敢害侯府嫡小姐!就算平日里你对主子心有不满,你冲着主子来不行吗!她们还待字闺中,冰清玉洁。你的心思竟如此歹毒!”
“夫人?您说什么啊……”
吴嬷嬷傻眼了,没想到郑氏平日里看着温和大气,到了这种时候,竟如此果决狠辣。。她鞍前马后伺候了郑氏这么多年,如今,为了保住三小姐,如今竟让她当替罪羊!
“老爷,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我还从公中将这玉簪子取出来,想等大小姐生辰的时候给送过去。这都是妾身替她保管的嫁妆,等她出嫁,自会悉数拿出,公中还要补贴好些呢。十有八九是这老婆子趁妾身休息,偷了簪子!”
郑氏说完便冲着银桃使了个眼色,银桃得令。连忙搭腔:“夫人说的奴婢可以作证,昨天晚上吴嬷嬷鬼鬼祟祟进了夫人的房间,出来的时候就是拿着那枚簪子!”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郑氏指着吴嬷嬷,一副主母威严的模样,怒斥道,“像你这样不忠不义的下人,就该被乱棍打死!”
吴嬷嬷愣愣地看着郑氏,脸上的意外很快变成了悲切最后转为了恨。
眼看着吴嬷嬷要将萧玉禾供出,郑氏冲后边几个小厮使了个眼色,他们立马窜上前,一把捂住了吴嬷嬷的嘴,拖了下去。
“明明是三……唔!”
吴嬷嬷的眼神从恨转为绝望,她没想到这两个小厮也是郑芬的人,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