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秋睡的迷迷糊糊,只觉得浑身无力,手脚冰冷,心口却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一样,口干舌燥想要喝水。
他几日没吃林夫人特制的药,积攒在体内的毒性便散了出来。
但是这药他不能再吃下去,已经断了两日,就干脆直接断掉好了,反正也是早晚要断的。
“水。”
胡叶连忙去倒了热水来,道:“殿下,有没有好一点。”
林稚秋点头,喝了水让胡叶扶着他坐起来,心口的感觉稍微好了一点,屋子里生着火,十分暖和,胡叶还是给他加了一件披风。
碧枝进来从外面,道:“殿下醒了,胡叶,你去将药端来吧。”
胡叶应声去了,林稚秋对着碧枝招手,碧枝连忙靠过去,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你去云府了?”
“没有啊。”
林稚秋从碧枝的肩膀上捏下来一根黑色的猫毛,托在手心里。
碧枝脸色一变,道:“是结绿把那只小猫送来了,奴婢怕不干净,所以放在暖房里了,等洗一洗再拿过来。”
林稚秋道:“奶猫不能洗,也不脏,拿过来我看看。”
他因为不舒服,神色更加不耐,语气比起从前更冷了几分。
碧枝只能应了,去将篮子提了过来,放在床边。
林稚秋咳嗽了一阵,将黑乎乎的小猫从篮子里捞了出来,忽然道:“踏雪,你家主子挨打了吗?”
踏雪细声细气的喵了一声,察觉到林稚秋在摸它,立刻翻了个身,将肚皮露出来,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至于宴青挨打没挨打,它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胡叶将药放下,笑道:“这猫倒是一点也不怕生,真是可爱。”
林稚秋摸着踏雪软乎乎的肚皮,心道主人什么样,捡的猫也是什么样,可人疼。
他将踏雪又放回篮子里,道:“放屋子里吧,你们出去。”
“是。”
碧枝打发胡叶去厨房,将篮子提到火炉旁边,关上门出去,守在了门口。
林稚秋将药倒在花盆里,才去睡了一会儿,睡的很浅,两只脚跟踩在了云上一般,迷迷糊糊之中,只觉得一阵脸旁边一阵瘙痒,睁眼一看,踏雪小小一团缩在了他颈窝里。
它还小,不知道是怎么辛苦爬上床的,睡的呼噜呼噜。
林稚秋摸了摸它,不知道宴青现在在干什么?
挨打了吗?什么时候能过来一起吃饭?
可是一直到他能够起身活动了,宴青都没有露面,整个云府冷清的就像是只剩下两个老人家。
他吃饭的时候,看着一碟子炸的小鱼,问碧枝:“这是云府送来的?”
碧枝道:“是,云老夫人说是庄子上送来的,听说殿下病了,就送了许多新鲜蔬果来。”
林稚秋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以后云府的人过来,随时告诉我。”
碧枝连忙道:“是,前两日殿下没精神,奴婢便没有拿这些小事打搅。”
“云府的事,不是小事。”林稚秋道。
碧枝低声道:“奴婢知道了。”
林稚秋看着那一碟子小炸鱼,忽然就想起来宴青第一次来吃饭,两只脚离地面还差一点,吃鱼的时候嘎吱嘎吱吃的十分快乐。
她是自由自在的一朵云。
他稍微吃了点,就道:“我记得我带了一串菩提子来,你找出来,我们去云府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