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的遗体何在?”
温秋雨不再过问其他,眼中悲伤迸发。
南宫云豹又笑了,他的笑让人看不出任何意思。
看着他那极丑的面容和那不言不语,在想到顾清清的遗体,温秋雨怒火中烧。
“阁下到底何意?”
“哈哈哈,世人都称你青衣剑主,可谁又知道,青衣是情义”南宫云豹大笑道
温秋雨面容恢复,直起了身子,不言不语。
大笑声止,南宫云豹又开口。
“此时寻找爱妻遗体还为时过早”
“什么意思”
温秋雨被说的有点迷糊
“我的意思是,她虽死了,却还活着”
南宫云豹的话让温秋雨越来越迷惑,死了怎么还是活着?
“你的意思是清清还没死”
“不,她确实死了”
温秋雨还想问,可那南宫云豹拦在前面又说道:“阁下现在只需好好调养身体,过几日东篱先生出关自会给你解释,别想太多”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温秋雨越想越不得结果,他怎么也想不通那句“她虽死了,可她还活着”。
过了午饭,任然想不通那句话,任由心中痛苦万分,但想到儿子毫无消息,仇人依旧在世,所以便不在劳神,盘腿而坐开始运功。
夜深了,窗台上月光格外亮,一阵阵秋风入堂,已能感到些许凉意。房间里只有温秋雨一人,一灯。
温秋雨依旧盘腿而坐,运行真气,额头上泌出许多细汗。
隔着温秋雨那件房间数十米之外的一独立小楼灯火通明,借着灯光隐约可见这楼依傍一棵大树而建,这树与楼一般高约有四五米,树茎约有一个成年男子环抱之大。远远看去比树与其他树木一般,可走进一瞧,这树不似其他树木一般表皮皲裂干枯,而是表面光滑如玉,通体青绿如那翡翠一般,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它不是透明的,而那树叶枝干更加神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不过长的很慢,如同蚯蚓在木板上蠕动,若非亲眼所见任谁都不会信。
若是温秋雨在这,定能认出这棵树,正是他从玉佩中取出的那颗草一般。
小楼中有两人,一人正是白天与温秋雨说话的南宫云豹,此刻他的脸上再也没有白天面对温秋雨的那种云淡风轻,净是焦急之色。而另一人是个面目冷俊的青年小伙,一对如刀刻的眉毛似是有些皱,一对如墨的眸子此刻看不出一点神采,微抿的嘴中中的焦急也是呈现了出来。
这二人正端立在一门前,二人脸上的焦急已经说明他们在此已经很久了。
“舅舅,你说我爹他…”那年轻人看向南宫云豹忐忑道,不待他话说完,南宫云豹抬手止住了。
“见南山存亡就在此刻,你我二人分心不得,其余的话不要再说”
那青年点头唯诺,二人再无话,静静的盯着那扇门。
一夜无话。
初秋的早晨与盛夏的早晨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如今的早晨有些许沁人心脾的凉意。
庭院中佣人已经在开始窸窸窣窣的洒扫了,当丫鬟捧着洗漱用具来到温秋雨的房间时,温秋雨已经起床半个时辰了。
“你们主人了,我有事找他”温秋雨擦了脸,对着丫鬟说道。
可那丫鬟却像听都没听到一般,收拾了东西转身就走,任凭温秋雨怎么呼喊也不回头。
“这些人真奇怪”
温秋雨自言自语了一声,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水。这几日他一直运行真气到三更才睡五更便起,总算是将内力恢复了一些。
不一会又一个丫鬟端着一碗粥,几片面饼走了进来,低着头,放到桌上小声的说了句“请先生小食”说罢便连忙退了出去。
温秋雨餐过之后,换上了另一个丫鬟拿进来的衣裳,走了出去。
一身素白,挺拔的身姿负手而行。一眼看去就如同江南才子一般,脸庞上的胡渣早已刮了,所以更显得温文尔雅。
自来这见南山温秋雨就一直在屋子里,许久没见过太阳了,所以一出门还是被温度不高的阳光晃了神。
适应了眼光后,温秋雨才开始看起了这见南山的风景。
温秋雨脚下是五台阶梯,下了阶梯便是一个诺大的园子,这个大园子有被许多个篱笆分成了许多个小园子,靠东边的是些果树,北面的是各色的花,虽已入秋但仍能看到不少于七八种样式的花。西边是一条小路,径直通向另一个和这边一般大的园子。
最显眼的是南边,一片菊花将那一边都映成了黄色。
园中有不少于二十人在收拾着这些花草,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没有人交头接耳,仿佛他们都是聋子,哑巴。
此刻温秋雨心里越来越糊涂,他从未如此一般被人掌控。若是以前他一定会想办法离开,可如今竟被一句无头无尾的话弄的主意不定。
一念恍惚,眼前的景色竟然模糊起来。温秋雨竭力清醒,却依旧昏沉。全身气力也在渐渐消退。
“迷药?”
温秋雨心泛嘀咕,余目扫去,园中奴仆皆如数清醒,没有丝毫中迷药的迹象。心中疑惑
倒下去的一刻,一双有力的手从身后扶住了他,可没等他看清楚身后来人,他的眼皮便已沉重的闭合。
来人正是那夜与南宫云豹守在小楼中的青年。
园中奴仆眼角余光也是看到了温秋雨倒下,也看到了那青年扶住了他,于是对那一幕视之不见,手中更加勤快了许多,更加卖力。
因为这青年是这见南山的少主,南宫非雎。
南宫非雎虽是这见南山的少主,可这身份却是他不想要的。他更希望自己是个普通人的儿子而不是盛名赫赫的东篱云雀的儿。因为他只是个意外,一个永远不会被东篱云雀所承认的儿子。
尽管他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也得不到东篱云雀的一句赞赏。直到现在南宫非雎也不能当面叫东篱云雀一声父亲。所以他跟随了母姓,而南宫云豹正是他的亲舅舅。他曾问过南宫云豹,可他也是一无所知,一切或许只有东篱云雀和他已故的母亲知道吧。
可惜知道一切的人是不会告诉他的,所以他只能尽心竭力为父亲做事,盼望着有一天能被他接受,能够站在他的面前叫一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