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汐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好,只有你能叫我汐汐和汐哥哥。”
严峤欢呼道:“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叫你汐汐和汐哥哥的人,你是我一个人的汐汐和汐哥哥。”
余汐不解地心道:难道峤峤对我怀有独占欲么?为什么?
随后,他与严峤分别开着大众与奔驰去了余氏大楼,属于“水夕传媒”的那层楼还没有装修完毕,招聘工作也还没有完成。
余汐依旧在余漫办公室办公,而严峤则搬了张椅子来,坐在余汐身边。
人事部经理将经过删选的简历送到了余汐手中,余汐将简历粗略地看了一遍后,侧过头去,对严峤道:“不如由你自己决定你的经纪人和助理吧。”
严峤并不想看简历:“我现在工作不多,既不需要经纪人,也不需要助理。”
余汐劝道:“水夕传媒还没有步入正轨,再过几个月,你就会有满满当当的工作了,经纪人和助理是必须的。”
严峤突发奇想地道:“你当我的经纪人,我当自己的助理。”
如果汐汐愿意当我的经纪人,我就能和汐汐寸步不离了。
余汐目前的主要工作是跟着余漫学习经营,确实有余裕当严峤的经纪人,但他并不知道经纪人该怎么当?帮严峤争取工作?帮严峤宣传、公关?
他摇了摇头,拒绝道:“我不懂该怎么当一个经纪人,我怕自己会拖累你,你必须有一个专业的经纪人。”
严峤低着头,用左手食指对着右手食指,委屈地道:“我们之前不是约定好要一起努力,一起成长的么?你当我的经纪人,我们才能更好地一起努力,一起成长呀。”
余汐坚决地道:“不行。”
“你是坏人,我不理你了。”严峤偏过头去,“哼。”
眼前的严峤与镜头前的严峤截然不同,当真像是一个两岁的小朋友。
余汐戳了戳严峤的发旋,笑道:“两岁的峤峤真不乖。”
严峤猛然回过头来,瞪着余汐道:“我就不乖,就不听话,哼哼。”
余汐瞧着再次用后脑勺对着他的严峤,学着严峤道:“哼哼哼。”
严峤不甘落后:“哼哼哼哼。”
余汐再接再厉:“哼哼哼哼哼。”
严峤继续道:“哼哼哼哼哼哼。”
余漫开完会,走进办公室,见状,失笑道:“你们在比赛谁能哼得更多么?”
一看到余漫,严峤又变作了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站起身来,向余漫打招呼:“余总好。”
余漫语重心长地道:“严峤,你得改改性格,和合作伙伴处好关系也是很重要的。”
严峤自信慢慢地道:“我不需要特意和合作伙伴处好关系,只要我的戏够出彩,自然会有很多人来找我合作。”
余漫看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严峤,又问余汐:“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演员的关系网对于事业的助益不容小觑,但如果严峤的演技真的一骑绝尘,无可替代,就像严峤所说的,自然会有人来找严峤合作。
因而,余汐回答道:“我希望严峤能保持自己的个性,成为娱乐圈独一无二的存在。”
余漫并没有再说什么,“水夕传媒”目前只签约了严峤一个演员,当时的晚宴虽然因为顾及余汐的过度呼吸症候群,并没有邀请记者,但各大媒体都争相报道了严峤签约余氏旗下“水夕传媒”的消息。
“水夕传媒”要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就必须好好地运营严峤,而严峤本人的条件并不差,或许严峤的性格能成为卖点之一?
她处理了些事务,便又去开会了。
被留下的余汐含笑道:“我们还要接着哼么?”
严峤认真地道:“换成啾吧,啾。”
“啾啾。”余汐很早熟,他两岁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幼稚过,但他却觉得如此幼稚的游戏格外有趣。
他从有记忆以来便知道自己患有先天性听力障碍,他上面还有个姐姐,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在下岗潮中没有幸免,之后父母做过小生意,但并不顺利,也没办法找到稳定的工作。
当时他的同学中有被父母送到亲戚那抚养的,以致于他一直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被送走。
四岁那年夏天,他和同学们一起去摘野菜赚钱,途中经过了一家孤儿院。
回家后,他问母亲孤儿院是什么,母亲告诉他孤儿院是收容没有人要的孩子,或者父母养不起的孩子的地方。
他喜欢父母,也喜欢姐姐,当然不想离开他们。
有一天,他半夜醒来,意外地听到父母在吵架,吵架的内容不是关于钱,便是关于他的耳朵。
对于父母而言,他的耳朵花掉了家里大部分的钱,然而,病情却没有丝毫起色。
后来,他又陆陆续续地听到了父母吵架,有一次吵架,父亲提出要将他送走。
树叶泛黄的时候,他告诉父母自己想去孤儿院,因为孤儿院里有许多小朋友可以陪他玩,而家里只有姐姐。
他故意露出了向往的神情,母亲被他弄哭了,抱着他不肯放手,而父亲则叼着劣质的香烟不出声。
这之后,他好几次向父母提出想去孤儿院。
初冬的时候,他终于被捉襟见肘的父母送到了孤儿院,母亲不停地哭泣,不停地道歉,父亲沉默不语,双眼竟是流下了泪来。
他的父亲有点大男子主义,从不示弱,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父亲哭。
他也有点想哭,但拼命忍住了,挣扎着从孤儿院院长怀里跳了下来,假装兴奋地冲到了小朋友们中间。
这些小朋友们都是孤儿,而他也将成为孤儿了。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严峤发现余汐在走神,便在余汐耳边不住地“啾啾啾”。
余汐被“啾啾啾”拉回了现实,端详着严峤道:“啾啾啾啾。”